第70章 鬼胎-数据寄生(2/2)

“那咋办啊陈师傅!”刘总抓住我的胳膊,指节都白了,“您救救婉婉,救救孩子!”

“先断了它的路。”我让刘总赶紧叫人关了病房除呼吸机外的所有电源——尤其是网络,连备用的5g模块都拔了。又让人找块厚绒布,把监护仪裹得严严实实,物理隔绝信号,别让它再往外传东西。我从包里掏出枚木锥——是用雷击枣木芯雕的,巴掌长,顶端削得尖,里头嵌了微型法拉第笼,是早前对付电磁邪祟时特意备的,专能屏蔽电磁信号。

“虚空邪念,数据为巢!生人之躯,岂容尔踞!断!”我捏着木锥,对准那非标接口狠狠刺进去——“噗”的一声,木锥没入半寸。左手同时按在李婉额头,把安魂定魄的法力温温柔柔送进去,像捧了团暖雾,护着她快散的主意识。

“滋啦——!”监护仪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尖得能刺穿耳膜。屏幕“唰”地黑了,跟着就被乱码和扭曲的鬼脸占满,一张接一张闪,有的缺了眼,有的裂了嘴,都咧着嘴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喉咙里还“嗬嗬”地响,只是没声音,光看着就瘆人。

一股冰冷的数据洪流顺着木锥往我手上涌,不是电流的麻,是像无数根细针往骨头里扎,密密麻麻的疼,还带着股子阴狠的“计算”——它在算我的法力强度,在算怎么反噬。

我闷哼一声,咬着牙把法力往足了提,像在李婉识海边缘筑起道墙,跟它扯斗。“滚出去!”我低喝一声,手里的雷击木锥突然亮起刺目电光,“噼啪”响着,在接口处炸开——那是枣木里的雷气,专克邪祟,尤其能绞杀这种靠电流活的数据流。

李婉身子猛地一颤,额角渗出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嘴里含糊地哼了声,像在哭又像在疼。就听监护仪里传出声无声的尖啸——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响在脑子里的电子音,尖利、疯狂,还带着满肚子的不甘,像台坏了的收音机在嘶吼。

跟着,那股缠在手上的冰冷“计算感”突然散了,像被风吹走的雾。罗盘指针的重影也消了,只剩一道安安稳稳指着地磁方向,不抖了。

监护仪“啪”地黑屏,从接口处冒出缕青烟,带着股焦糊味。

李婉眼皮颤了颤,颤了好几下,才慢慢睁开眼。眼神迷迷糊糊的,像刚睡醒,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刘总,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这是在哪儿?”她对怀孕后期和生孩子的事,记不太清了,只说像做了场长梦,梦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黑的白的,围着她转,转得头都晕。

后来那男婴做了详细检查,脑ct、神经监测都做了,除了大脑活跃度比普通孩子高些,没别的异常。刘总当天就发了狠,让公司废了那个ai项目,把相关的设备全拉去砸了,连服务器都劈成了碎片,堆在空地上烧了半天,黑烟冒得老高。

离开医院时,我回头看了眼那栋楼,窗玻璃映着太阳,亮得晃眼。楼里的监护仪还在“滴滴”响,数字跳得平稳,可我总觉得,那些跳动的0和1里,说不定就藏着谁的眼睛。

谁能想到呢,这年头邪祟都换了法子。不从坟里爬,改从数据里钻,借着机器和算法缠人,看不见摸不着,就藏在一串串数字里。老辈的凶魂恶煞好歹有影有形,这数据邪灵呢?谁能时时刻刻盯着屏幕,知道那行乱码里,藏没藏着要夺舍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