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寄生胎(1/2)
故事二十四:寄生胎
妇幼医院的产科病房,近来总绕着股说不出的沉郁。按说添丁是喜事,可这阵子出生的几个娃,都透着邪门。
先是3床的男婴,出生时六斤八两,挺壮实,可过了三天,护士抱去称重,秤杆“噌”地翘起来,竟有九斤多。本是高兴事,可凑近了看——娃的脸不对劲,不是正常婴儿的粉白,是灰扑扑的青,眼仁发直,逗他也不眨眼,哭起来细声细气的,像只病猫叫。家属急得直跺脚,医生查了又查,抽血、照b超,单子上全写着“正常”。
没等这头缓过劲,5床、8床的娃也这样了,个个体重疯长,脸蛋却青得越来越重。更吓人的是护士小周说的事——她后半夜查房,借着走廊的灯,瞅见3床婴儿床上头飘着个黑影,模模糊糊像个巨大的婴儿,趴在娃身上,一动一动的,像在啃什么。她吓得手电都掉了,那黑影猛地转头,她瞥见一眼,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黑影脸上好像叠着两张脸,眼窝凹着,直勾勾地瞅她。
产科的李主任是老大夫了,见多识广,也觉得邪门,压着事没往外说,托人辗转找到了我。
我扮成家属,跟着李主任进了新生儿监护室。一进门,奶味混着消毒水味扑过来,本该暖乎乎的,可我却觉出股子冷,贴着地面往上爬。摸出罗盘来,指针转得古怪,一会儿往保温箱那边偏,一会儿又颤巍巍地指向天花板,像被两头拽着。
走到那个青脸男婴的保温箱旁,我隔着玻璃看——娃闭着眼,小胳膊细得像根藕,可肚子却鼓鼓的,皮肤下像蒙着层灰布。我放低罗盘,刚挨近玻璃,指针“哐”地定住了,针尖扎向娃的胸口,盘沿都震得发麻。一股说不清的意念钻进脑子里,凉飕飕的,带着股贪劲儿,像有什么东西在小口小口地啃着什么。鼻尖还萦绕着丝怪味,像羊水混着点铁锈,淡得很,却钻人。
“不是病。”我退开两步,压低声音跟李主任说,“是有东西附在娃身上了。”
李主任脸一白:“东西?啥东西?”
“没出世的怨婴。”我往天花板瞟了眼,那上头的冷意更重,“怕是双胞胎里没活下来的,或是流掉的胎,攒了怨气,附在这些新生儿身上吸元气呢。娃体重涨是假的,是阴气把身子撑肿了;脸发青,是元气被吸得快空了。”
李主任嘴唇哆嗦着:“那……那黑影?”
“就是那怨婴的魂。两张脸,怕是双胞胎的怨缠在了一块儿。”我看了眼墙上的钟,“等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把这些娃都挪到一间房,我来处理。”
正午的日头正好,透过窗户晒得地板发烫。李主任按我说的,把四个异常的婴儿都抱进了一间病房,地上撒了香灰和粗盐,墙角摆着盆晒过太阳的无根水。我从布包里掏出些红绳,是用柳枝泡过的,绳头还带着点柳叶的青气。
“都出去吧,门关上。”我让护士和家属都退出去,自己捏着红绳,站在婴儿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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