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审讯得秘，柳家黑手（2/2）
“你们这次任务失败，还折损了人手，黑风寨会有什么反应？柳家那边，又会如何应对？”
林风问出了眼下最关键、最紧迫的问题。
刀疤脸脸上瞬间血色尽褪，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寨规……寨规森严无比……任务失败，尤其是折损了兄弟，回去……回去必然要受到酷刑严惩……我……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就算能爬回山寨，也绝对是死路一条，甚至可能生不如死……”
他眼中充满了彻底的绝望，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用乞求的眼神死死盯着林风，
“好汉！好汉！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毫无保留！求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个痛快！或者……或者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立刻远走高飞，这辈子都再不踏足黑风岭半步！”
林风没有理会他声嘶力竭的求饶，继续冷声追问：
“柳家如果得知你们行动失败，会怎么做？”
“柳家……柳家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花了钱却没见到结果，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会……加价，让寨里派出更厉害的高手继续追杀您，或者……或者干脆动用他们自己暗中培养的力量，在您前往下一座城市的必经之路上进行截杀……”
刀疤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些了，全都掏心窝子告诉您了！”
林风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凭借系统辅助带来的细微观察力，判断这家伙在极度恐惧下，所说的话大致可信。他沉默了片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权衡着最终的处置方式。
刀疤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充满卑微希冀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望着林风，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被宣判。
忽然，林风伸出手，动作迅速而利落地在刀疤脸身上几个衣袋和怀中摸索起来。刀疤脸身体一僵，却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很快，林风搜出了一个小巧但质地明显更好的低级储物袋，里面隐约有微光透出，此外还有几块零散的下品灵石和一些私人杂物。
“这……这真是我全部的家当子了……求好汉……”
刀疤脸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
林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储物袋和所有值钱的东西收起。然后，他拄着剑，略显艰难地站起身，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刀疤脸，眼神依旧冰冷如初。
“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
林风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给你一个机会。”
刀疤脸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强烈的求生光芒，仿佛看到了地狱尽头的一丝曙光。
但林风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丝曙光彻底掐灭，让他如同瞬间坠入了万丈冰窟：
“我不亲手杀你。你最终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也看你们黑风寨那森严的‘寨规’……还肯不肯留你这样一个废人。”
说完，林风不再浪费任何时间，甚至懒得再看他那瞬间灰败绝望的神情，拄着长剑，步履蹒跚地走到那个已然气息奄奄、瞳孔开始放大的弩手旁边，同样利落地将他身上稍有价值的东西——主要是那架制作精良的手弩和腰间箭囊里剩下的几支完好弩箭——搜刮一空。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官道，朝着与黑风岭深处相反的方向，踉跄着却坚定地快步离去。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确认那个滚落陡峭山坡的持棍匪修最终的生死下落。
他不能在此久留。必须争分夺秒，尽快找到一个相对隐蔽和安全的地方，处理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势，设法恢复哪怕一丝一毫的体力和灵力。
空旷的官道上，只剩下刀疤脸那逐渐变得嘶哑、充满绝望和痛苦的哀嚎，以及另一处那渐渐微不可闻、最终彻底消失的濒死呻吟，在寂静的山岭间无力地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诡异。
林风强提着一口真气，咬牙支撑着走出约莫一里多地，直到拐过一道能够遮挡视线的山弯，确认暂时脱离了之前的厮杀现场，周围也感觉不到其他危险气息后，那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微微一松。就这一松劲，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一棵粗糙的老树，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在地，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又猛地呕出一小口带着暗色块状的淤血。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意识开始阵阵模糊，眼前的景物也出现了重影和摇晃。
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利用刺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必须先处理眼前的事。他强打精神，将刚才从两个匪修身上搜刮来的储物袋和财物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刀疤脸的储物袋里空间不大，约有三十多块下品灵石，一些品质普通的金疮药和解毒散，还有几块硬邦邦的肉干，以及那块代表着黑风寨小头目身份的沉甸甸的黑色铁牌。而从弩手那里得到的东西则寒酸得多，除了手弩和弩箭，别无长物。
他将灵石、药物、手弩等有用的物品仔细地转移到自己的储物戒中，然后将那两个空空如也的低级储物袋和其他无用杂物随手丢弃在草丛深处。
做完这一切简单的整理，他几乎已经完全虚脱，浑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左肩那道最深的伤口虽然因为简单的点穴和药物粉末暂时减缓了流血，但侵入体内的那股阴寒煞气却仍在经脉中顽固地窜动，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持续的隐痛。胸口的沉闷和全身经脉传来的那种仿佛被撕裂般的痛楚，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他仅存的意志。
“必须……必须立刻开始疗伤……否则……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去寻找一个更隐蔽、更适合藏身和运功疗伤的地点，比如某个山洞或者茂密的树丛。
然而，就在他视线模糊、下意识地扫过前方不远处的茂密林地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缕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颜色呈现出诡异淡紫色的烟雾，正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在林间的空隙中悄然飘荡、缠绕，与周围自然的山岚雾气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至极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难道……柳家或者黑风寨的后续手段，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还是……遇到了其他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