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底牌尽出，胜负一瞬（1/2）

林煞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劲。那灰黑色的灵力不再只是翻涌，而是像烧开的沥青般粘稠，发出低沉的咆哮，隐约还能听见凄厉的哀嚎声。他左胸那个青紫发黑的拳印周围，血管像蚯蚓一样凸起搏动，仿佛随时都会炸开。嘴角淌出的血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林风那一拳不仅彻底引爆了他的旧伤，更把一股崩裂的意志打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摧残着他的生机。

可极致的痛苦、根基被毁的绝望，还有被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人重伤的羞辱，非但没让林煞倒下，反而像往滚油里泼水，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最原始、最疯狂的凶性！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了，而是林啸精心培养出来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戮工具！

他眼睛里那不正常的血红已经染遍了整个眼眶，连眼白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纯血色。那血色里没有任何理智，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燃血......煞元......术！

他嘶吼着，声音不再是嘶哑，而是像碎玻璃在刮擦，刺耳难听，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他双手结出的那个诡异手印猛地按向自己的丹田！

像是某种禁锢被强行打破，又像是点燃了自身的火药库！林煞周身收缩的灰黑色灵力轰然炸开！但这一次的爆发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形成了一道道黑色枷锁般的纹路，反向缠绕、勒紧了他的身体！他本就苍白消瘦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瞬间失去光泽，布满深深的皱纹，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几十年的生命力！

但与之相对的，是他身上的气息，像坐火箭般疯狂飙升！无限接近炼体五重......不，在这一刻，他燃烧生命与灵魂换来的力量，已经短暂地、不稳定地......踏入了炼体五重的门槛！

一股比之前强悍十倍、充满暴戾与毁灭意味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演武场！丙组擂台那本就破碎的防护光幕残存的部分，在这股威压下像泡沫般彻底湮灭！擂台周围的青石板地面，以林煞为中心，寸寸龟裂，蛛网般向外蔓延！

吼——！

林煞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更像是垂死凶兽的咆哮，猛地抬起头，血色瞳孔死死锁定林风，那目光中的怨毒与杀意，几乎凝成了两道血色闪电！

死！死！死！

他失去了所有章法，也不需要任何章法！燃烧生命换来的、足以媲美炼体五重的狂暴力量，就是他最强的武器！他双足猛蹬地面，整个人化作一道血黑色残影，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惨烈气势，像失控的陨星，直直撞向林风！所过之处，空气被强行排开，发出刺耳的音爆，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沟！

这不是武技，这是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倾泻！是毁灭的化身！

高台上，传功长老脸色剧变，再次厉喝：

林啸！快阻止他！这术法已经失控，他这是在自毁，也要拉上林风陪葬！

林天南目眦欲裂，周身灵力狂暴涌动，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下高台！

林啸面色铁青，眼神剧烈闪烁，最终却化作一片冰冷的狠绝。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暗中传音给几个心腹执事，隐隐封住了林天南可能出手的路线。事已至此，林煞已废，若能借此机会与林风同归于尽，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面对这如同天灾般、避无可避的毁灭冲撞，林风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下一秒就要被撕碎。左肩的剧痛，胸骨的断裂，近乎枯竭的灵力，还有那股几乎要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像无数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连动根手指都困难。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浓重。

但，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平静。那是抛开了所有杂念，摒除了一切恐惧，将自身意志燃烧到极致后的纯粹。

他回想着刚才触摸到的那丝拳意，那股一往无前、欲要崩碎一切的信念。系统在他脑海中最后的提示音仿佛还在回荡：

【引导完成，拳意雏形已稳固。剩余灵力可支撑一击，请宿主自行决断。】

自行决断......

那就......决断吧！

他没有去看那狂冲而来的血色身影，而是缓缓地、艰难地，再次抬起了唯一还能动弹的右臂。手臂上血肉模糊，骨骼欲裂，但他握拳的姿势，却前所未有的稳定。

他将经脉中最后残存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压榨出来。他将左肩、胸膛传来的、几乎要淹没意识的剧痛，强行转化为支撑自己站立的燃料。他将心中所有的不甘、愤怒、守护的执念，以及对武道巅峰的渴望，尽数融入这一拳之中！

他的拳头上，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惊人的异象，只有一种仿佛回归本源的、内敛到极致的沉重。那淡金色的气血与乳白色的灵力彻底交融，不再显化山岳虚影，而是仿佛将一整座山岳的与，压缩在了这方寸拳锋之内！

拳意，并非有形之态，而是一种无形的！一种坚信自己能够崩碎一切的！

林煞化身的血黑色残影，已近在咫尺！那狂暴的毁灭气息，几乎要将林风的皮肤撕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