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而后立，二重之境（1/2）

双份淬体散刚涂抹上身，墨绿色的药膏就像活物般死死咬住皮肤。下一刻，难以想象的剧痛轰然爆发——这哪里是药力，分明是滚烫的岩浆直接浇在了身上！

呃啊——！

即便林风做足了准备，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让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这痛楚与先前截然不同，不再是针扎般的刺痛，而是像有无数烧红的烙铁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碾过每一寸肌肤，直往骨髓里钻！更可怕的是，经脉中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来回刮削，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赤红如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表面甚至开始龟裂，渗出细密的血珠。整个人就像个即将碎裂的瓷娃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剧烈抽搐。青筋如扭曲的蛇群在皮下蠕动，肌肉痉挛得变了形。经脉在狂暴药力的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断裂。

太痛了！这痛楚深入骨髓，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林风只觉得自己的神智在痛苦的汪洋中沉浮，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彻底吞噬。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五感都变得模糊，唯有这毁灭性的痛楚清晰得可怕。

撑住！必须撑住！现在倒下就前功尽弃了！

他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求生本能和复仇的执念成了最后的支撑。他死死咬住舌尖，浓郁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借着这股刺痛勉强维持着即将涣散的意识。

《噬灵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驯服体内这股完全失控的毁灭性能量。丹田处的气旋旋转到了极限，像个无底洞般拼命吸纳着周围稀薄的灵气，以及药力中蕴含的奇异能量，艰难地修复着被不断冲击损伤的经脉。

这简直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他的身体成了战场，狂暴的药力是入侵的敌军，而他的意志和灵力则是拼死守卫的战士。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尽碎、丹田崩塌的下场！

血珠、汗水和被逼出体外的灰色杂质混在一起，让他整个人像是从血水泥沼里捞出来一般，惨不忍睹。身体内部更是凄惨，如同被千军万马践踏过的焦土。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致的煎熬。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被挤压的细微声响，能感觉到肌肉纤维被强行撕裂又勉强连接的惊悚过程。

就在林风觉得自己的意志即将彻底崩溃，身体像个布满裂痕的瓷器快要彻底瓦解的刹那——

轰！！！

体内仿佛有惊雷炸响！那层坚韧无比、困扰他许久的炼体二重壁垒，在双倍淬体散的极限压榨和《噬灵诀》疯狂运转提供的最后冲击下，终于轰然破碎！

刹那间，乾坤颠倒，阴阳重塑！先前还在他体内肆虐的狂暴药力，像是突然找到了归宿，如百川归海般被迅速吸纳进更深层的肉身微粒、骨骼髓质之中。那些濒临断裂的经脉，在突破后更为精纯浑厚的灵力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接，变得比以前更加宽阔坚韧，表面甚至泛着淡淡的莹光。

丹田内，原本只有鸽卵大小的气旋骤然膨胀了近一倍！旋转的速度和稳定性都跃升了一个层次。一股远比之前强悍精纯的灵力洪流，如决堤江河般奔涌在新打通的、更为复杂的经脉中，强大的力量感通达四肢百骸，洗刷着每一寸血肉。

炼体二重，成了！

真正的破而后立！

剧烈的痛苦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舒畅。仿佛挣脱了束缚已久的沉重枷锁，身体变得无比轻盈，却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能引动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