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境（1/2）

晨光穿透薄雾，为青石板铺就的街道镀上一层金边。叶云与几位同僚踏着湿润的晨露，穿过尚在沉睡的街巷，来到城东一处僻静的宅院。院墙上的爬山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露珠从叶片上滚落，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彩。

吱呀——推开陈旧的院门，一股混杂着药香与血腥味的特殊气息扑面而来。叶云敏锐地注意到，院角的药炉正冒着袅袅青烟，炉火映照下，陈轻舟正端坐在石凳上，左肩缠着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色。

头儿，您这气色...王铁柱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手中的果篮差点脱手。只见陈轻舟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重伤初愈之人。

陈轻舟放下茶盏，瓷杯与石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噼啪的脆响：托各位的福，这次受伤反倒让我摸到了八品的门槛。声音中气十足，在庭院中回荡。

叶云瞳孔微缩。以他如今敏锐的感知，能清晰看到陈轻舟周身气血运转如汞浆流动，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周围空气微微震颤，隐约有风雷之声。这分明是即将突破到八品武者的征兆！

恭喜头儿！燕小六一个箭步上前，抱拳行礼时眼中闪烁着艳羡的光芒。他刻意挺直腰板，让周身气血涌动得更加明显：说来也巧，我最近也隐约感应到了元气，相信很快就能入品。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张胖子挤眉弄眼地撞了撞燕小六的肩膀，粗声粗气道：好小子，不声不响就要入品了？他转头对众人吆喝道：听见没？等小六入了品，咱们可得让他请咱们去醉仙楼好好喝一顿！

叶云站在人群边缘，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他能清楚看到燕小六的气血运行确实比常人旺盛，但经脉中的元气流转时断时续，距离真正入品还差临门一脚。

日头渐高，院墙的影子慢慢缩短。众人寒暄过后陆续告辞。叶云走在最后，临出门时回头一瞥，恰好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陈轻舟将燕小六引入内室。他轻轻带上院门，木门发出一声轻响，转身朝城西方向走去。

......

城西铁匠铺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的打铁声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叶云掀开厚重的皮帘，热浪夹杂着煤灰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铁匠老周正抡着一柄沉重的铁锤，古铜色的臂膀上青筋如虬龙盘绕，汗水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周师傅。叶云清了清嗓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我想定制几把飞刀。

老周放下铁锤，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脸。他眯着被炉火熏红的眼睛，仔细端详图纸：五寸长，薄如蝉翼，还要开血槽？他粗糙的手指在图纸上摩挲，客官这是要做什么用？打造这样的飞刀，工艺可不简单。

叶云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排出几块成色极好的碎银，银两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剿匪用的，越快越好。

老周拿起银两在手中掂了掂，又用牙齿咬了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加急的话...他掐指算了算，三天后晌午来取。说着又压低声音提醒道：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么薄的刀刃容易卷刃，真要见血封喉，还得看手法。若是手法不对，反倒容易伤着自己。

离开铁匠铺，叶云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但他的思绪早已飘远。脑海中不断闪回与二当家交手的情景：那神出鬼没的飞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刁钻至极的角度，还有对方临死前狰狞扭曲的面容...这些画面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