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锄奸（2/2）

朱由榔听得连连点头，这计策既利用了孙崇雅是靳统武属下的身份，又全程隐秘，避开了“下旨”的风险，全凭三人私下谋划，不留半点把柄。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溢出决绝：“好！便依二位爱卿之计！此事绝不能拖延，今夜便开始部署，三日内，务必将孙崇雅、马吉翔、李国泰三人尽数除之！”

“只是……”沐天波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此事需二人紧密配合。臣负责以‘商议赴缅细节’为由，将李国泰诱至密处斩之。靳总兵则需先以‘查核军饷’为名，召孙崇雅入营，就地除之，再暗中调动心腹，做好诛杀余党的准备，确保一击必中。”

“今夜，臣便召心腹校尉部署。拿下孙崇雅易如反掌，至于马、李二人，只需沐国公将他们诱入密处，臣的人必能手到擒来，保证干净利落，不露痕迹！”

朱由榔看着二人，语气郑重到了极点：“二位爱卿，此事关乎大明残余基业，更关乎你我三人的性命。切记，行事务必隐秘，宁可慢一分，不可露半分。一旦走漏风声，我们便万劫不复了！”

他顿了顿，又道：“朕如今虽是傀儡，却仍是名义上的天子。事后，朕会以‘安抚群臣’为名，为二位遮掩，绝不会让你们陷入险境。”

沐天波与靳统武心中一暖，齐齐躬身：“臣等誓死效忠陛下！定不负所托！”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半个时辰，细化了每一个环节：靳统武何时召孙崇雅入营，以何种名义诛杀；沐天波何时召马吉翔、李国泰议事，如何避开他们的护卫；诛杀后如何处理尸体，对外如何宣称；如何安抚军中将士与朝中百官……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夜色渐深，门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下，清脆而寂寥。

“时辰不早了，二位爱卿速速离去吧。”朱由榔低声道，“切记，不可一同出门，分前后脚走，尽量避开巡逻守卫与宫人耳目。”

“臣遵旨！”

沐天波先行告退，他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如同寻常探望陛下病情的勋贵大臣，沿途遇到巡逻的守卫，只是淡淡颔首示意，神色平静无波，看不出半点异常。

片刻后，靳统武也悄然离去，他依旧是那身戎装，却刻意放缓了脚步，从侧门离开了行宫……

朱由榔一人靠在床头，浑身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衬的衣物，心脏狂跳不止。没想到自己穿越的第一天就要谋划如此凶险之事，一旦失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