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激战（2/2）

惨叫声刚落，寨内立刻响起刀剑出鞘、兵刃碰撞的声响。片刻后，营房的门纷纷被撞开，醉醺醺的匪众拎着刀斧冲了出来，骂骂咧咧的喊声、兵器碰撞的脆响瞬间填满寨子。火把被点燃，红光映得夜空通红，原本隐秘的突袭，瞬间变成正面厮杀。

靳统武见状当机立断，高声喝令：“列阵！守住寨门！”将士们立刻聚拢，盾牌在前组成防线，长枪从盾缝中探出，迎向冲来的匪众。孔德全爬起来，满脸通红地攥紧刀，跟着队伍往前冲，嘴里反复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众人早已被厮杀声裹挟，没人留意到他的自责。火把红光映得寨内一片猩红，匪众仗着地形熟悉，嘶吼着从茅屋、柴堆、马厩、酒棚两侧蜂拥而出，刀斧挥舞带起呼啸风声，朝着威明营的盾阵猛冲。

前排将士死死顶住木盾，盾面被砍得砰砰作响，火星四溅；后排长枪如林，直刺而出，瞬间刺穿两名匪众的胸膛，鲜血喷溅在盾面上，顺着木纹蜿蜒成暗红溪流。

孔德全被裹挟在人群中，先前的慌乱渐渐被厮杀的肾上腺素冲散。他借着矮小的身形躲在盾阵后，瞅准空隙便挥刀砍向匪众小腿，虽力道不足，却也放倒两人。一名匪众挥斧劈来，他下意识缩头，斧刃擦着头皮掠过，劈开身后的柴堆，木屑纷飞。他吓得心脏狂跳，反手一刀捅进对方腰腹。

向导熟知寨内布局，带着一队将士绕至匪众侧后，利用茅屋与柴堆之间的狭窄空隙展开突袭。他挥刀斩断一名匪首的手腕，对方惨叫着丢掉鬼头刀，刚要后退，便被跟进的兵士刺穿喉咙。侧后的突袭打乱了匪众阵型，不少人回头反扑，却被密集的屋舍、柴堆困住，首尾不能相顾，成了瓮中之鳖。

靳统武立于寨中老槐树下，玄色战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手中令旗挥斥方遒。见匪众从两侧合围，他高声喝令：“左队顶盾阻敌，右队随赵二柱扩大侧击战果，弓弩手上屋顶压制！”令旗所指，将士们立刻调整阵型，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有了章法：前排盾阵愈发稳固，侧击的将士如尖刀般撕开匪众防线。

寨内空间杂乱，茅屋、柴堆、马厩错落分布，双方在狭窄的空隙中近身缠斗，刀刀见血。威明营将士严守阵型，三人一组互为依托，一人持盾防御，两人持械突击；也有新兵被厮杀的惨烈场面惊得发懵，一名兵士愣在原地，眼看土匪的砍刀就要劈中肩头，身旁战友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他猛地回神，手中长矛顺势往前一送，径直刺穿土匪胸膛。另有两三名新兵反应不及，愣神间便被匪众一刀砍中要害，当场倒地毙命。匪众虽凶悍，却多是乌合之众，只顾各自为战，毫无章法。

弓弩手得令，迅速攀上茅屋屋顶、柴堆顶端，占据制高点后羽箭如雨般射向匪众密集处，每箭都精准命中要害。一名匪众刚点燃火把想要纵火焚屋，便被羽箭射穿胸膛，火把滚落地面，点燃了旁边的干草堆，浓烟滚滚升起，呛得双方咳嗽不止，厮杀却丝毫未停。兵刃碰撞声、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彻山寨。

孔德全渐渐杀红了眼，先前的紧张彻底消散。他凭借个子矮的优势，在茅屋与柴堆之间灵活穿梭，专挑匪众下三路攻击。一名匪众将他按在马厩木栏上，举刀便砍，他情急之下咬住对方手腕，趁着对方吃痛松手，反手一刀抹过其脖颈。起身时，他脸上沾满血污，眼神却褪去了怯懦，变得锐利如鹰。

见侧击得手，靳统武再次挥旗：“中路突破，直捣匪首营房！”令旗挥舞间，中路将士齐声呐喊，盾阵稳步前移，长枪密集突刺，硬生生在匪众中撕开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