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安南将军(1/2)
二十艘八桨快船从舰队后方驶出,载着一百铁人冲向浅滩。
陈魁站在首船船头,铁面罩已放下。透过眼孔,他看见岸上的景象:清军主力约两千人聚集在西侧高地,虽然混乱,但明安达礼的帅旗还在。
快船冲滩,铁人开始登陆。
咚!咚!咚!
铁靴踏在特制跳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陈魁第一个踏上滩涂,身后九十九名铁人依次而下。
他们没有停留,直扑清军主阵。
所过之处,清军望风披靡。
一个绿营把总试图阻拦,带着五十亲兵列阵。陈魁看都不看,斩马刀横扫。把总举刀格挡——
铛!!!
火花四溅。腰刀应声而断,斩马刀余势不减,劈在他左肩上。绵甲、锁子甲、肩骨,在这一刀之下全部粉碎。把总惨叫着倒下,左肩几乎被劈离身体。
身后铁人跟上,刀光闪动。五十亲兵如割麦般倒下。
清军主力终于发现了这支铁甲小队。
“铁人!是郑贼的铁人军!”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许多清兵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铁人,那些全身覆甲、连脸都遮住的怪物,沉默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来,斩马刀上滴着血。
“放箭!放箭啊!” 军官嘶吼。
箭矢如雨落下。叮叮当当中,铁人军无人倒下,继续前进。偶尔有箭矢射中眼孔缝隙,但铁面罩的设计是外凸的,箭矢很容易滑开。
五十步。
三十步。
清军阵中冲出一队重甲巴牙喇——三十人,披双重甲,使长柄大刀、狼牙棒等破甲武器。
这是清军最精锐的重步兵,每一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陈魁停下脚步,铁人军转为三排横队。
“虎卫镇——” 他的声音透过铁面罩,沉闷如擂鼓,“前进!”
“吼!!!”
两队重甲步兵在滩涂上轰然对撞。
铛!铛铛!嘭!!!
金属撞击声、骨头碎裂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一个巴牙喇使狼牙棒,猛砸向一个铁人胸口。铁人不闪不避,硬接这一击——
砰!
铁甲凹陷,但未穿透。铁人只是晃了晃,反手一刀劈下。巴牙喇举棒格挡,但斩马刀太重,狼牙棒被压回,刀锋切入他右肩,锁骨断裂。
另一个巴牙喇使长柄斧,专砍铁人膝窝,那里是关节,相对脆弱。他一斧砍中,铁人踉跄跪倒。巴牙喇正要补刀,旁边另一个铁人一刀横扫,将他拦腰斩断,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还在蠕动。
战斗极其血腥。
铁人军虽然无敌,但并非不死。一个铁人被三把重兵器同时击中,狼牙棒砸头,长柄斧砍腿,大刀劈肩。他铁面罩变形,左腿甲叶碎裂,右肩锁子甲被砍开。他晃了晃,终于倒下,但倒下前最后一刀,劈碎了那个使斧巴牙喇的头颅。
另一个铁人被巴牙喇用铁骨朵(一种带尖刺的锤类武器)砸中面门。铁面罩被砸穿,尖刺刺入眼窝,直透大脑。他一声不吭地倒下。
但巴牙喇的伤亡更大。
三十人对一百人,本就是劣势。而且铁人军的甲胄更精良,斩马刀更重更长。
短短半柱香时间,三十巴牙喇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铁人军,阵亡三人,重伤七人,轻伤十五人。
陈魁看着倒下的弟兄,眼中毫无波澜。战争就是这样,铁人也是人,也会死。
他转身,看向清军主阵。
明安达礼的帅旗还在,但旗手的手在发抖。
“继续前进。”
明安达礼站在土坡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铁人军,脸色惨白。
他亲眼看见三十巴牙喇在短短半柱香内全灭。那是他最精锐的重步兵。
“大帅!撤吧!” 副将满脸血污,左耳被削掉一半,简单包扎着,血还在渗。
“往哪撤?”明安达礼惨笑,“江面火海,陆路……你看那边。”
他指向东、西、北三个方向,郑军的登陆部队已经完成合围。
“我们被围死在这片滩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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