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反扑（下）（2/2）

铁人军虽强悍，却终究抵不过体力透支。五百人对阵四千绿营兵，起初还能凭借重甲优势压制，渐渐便因挥刀过多导致手臂酸麻，破绽越来越多。绿营兵越杀越疯，眼中只剩血丝，而铁人军将士脸上的汗水混着血珠滑落，呼吸愈发粗重，阵型开始微微晃动。这般焦灼对峙，对铁人军已是凶险至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水关的增援通道传来震天动地的脚步声，马信麾下两千名水师陆战队赶到了！他们没有直接冲入正面战场，而是按预定计划兵分两路：一半直奔甘辉，填补铁人军防线缺口；另一半则借着街巷掩护，绕到绿营兵后方，发起突袭。

“杀！”增援的陆战队哨官吴烈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尖接连刺穿三名绿营兵的胸膛，鲜血顺着枪杆滴落在地，在石板上汇成小溪。

陆战队的喊杀声震天动地，绿营兵腹背受敌，那喊杀声在他们耳中如虎啸狼嚎，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阵型大乱。

赵承祖见状，心中暗道不妙，再抵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骑着战马想要组织突围，却被甘辉死死盯上。两人策马对冲，斩马刀与长剑轰然相撞，“铛”的一声巨响，赵承祖虎口迸裂，长剑脱手飞出，带着呼啸钉在路边墙壁上。甘辉顺势一刀劈下，赵承祖的战马被劈中前腿，轰然倒地，他本人被甩出数步，刚要挣扎起身，数支铁人军的长矛已架在了他脖子上，矛尖贴着皮肤，寒气刺骨。

“投降！我们投降！”赵承祖嘶吼着，声音带着哭腔，他不想死在八旗军屠刀下，更不想成为明军的刀下亡魂。

可他的呼喊刚落，身后的八旗步甲便发起了攻击！长矛如雨点般射向绿营兵的后背，“叛徒！都该死！”八旗佐领的怒吼声带着嗜血的疯狂。绿营兵们刚要放下武器，便被长矛刺穿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倒地时还睁着不甘的眼睛。

“郑军老爷救命！”一名绿营兵哭喊着扔掉长矛，朝着明军阵营扑去，却被八旗军的弯刀从背后劈中，身体瞬间分成两半，内脏流淌一地，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赵承祖看着眼前的惨状，眼中满是绝望，突然嘶吼着冲向八旗军阵营：“跟鞑子们拼了！”可刚冲两步，便被数支长矛刺穿胸膛，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他倒在地上，临死前依旧瞪着双眼，满是不甘与愤怒。

绿营兵彻底陷入绝境，前有明军刀剑，后有八旗屠刀。停下便是死，投降亦是死，唯有拼死一搏。八旗军举着弓弩再次瞄准，一名绿营兵突然嘶吼着冲向八旗军：“拼了！”这一声喊如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疯狂，残存的绿营兵纷纷转身，朝着八旗方阵冲去。

喊杀声很快变得微弱，他们手中多是长矛，尚未近身便被八旗军的箭矢射成筛子，一个个倒地不起。可即便如此，没人停下脚步，恐惧早已被绝望取代。八旗军杀红了眼，绿营兵也杀红了眼，只是这场厮杀，终究成了八旗军对绿营兵的单方面屠杀。

终于，有第一个绿营兵冲破箭雨，扑到了八旗阵前，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八旗军来不及装填弓弩，被绿营兵近身，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八旗军体力充沛，左手能提起绿营兵的脖颈，右手长枪还能捅杀旁人，脚下还能踹开逼近的敌人；绿营兵则默契地四人一队，围着一个八旗军死拼，尸体很快堆积如山，鲜血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噗嗤噗嗤”的黏腻声响。

绿营兵的尸体与八旗军的尸体相互堆叠，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场面惨不忍睹。直到夜色渐深，喊杀声彻底沉寂，仅剩两百余名绿营兵侥幸活了下来，瘫坐在血泥中，浑身颤抖，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