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密道（1/2）

匪众一波波冲锋，如同疯魔般撞向威明营的阵前，毫无章法的嘶吼着往前扑。有人赤着上身挥舞柴刀，有人拎着锈斧乱劈，却连盾阵的边都近不了。

前排将士稳稳扎住马步，盾牌相接如铜墙铁壁，后排长枪交替突刺，每一次回收都带着滚烫的鲜血，匪众成片倒地，尸体在茅屋与柴堆间堆积，后续冲来的人踩着同伴的尸首往前冲，终究只是徒劳，不过是多添几具尸首。

又一名新兵被匪众的疯狂模样惊得愣神，手中长刀停在半空忘了挥舞。眼看一把鬼头刀就要劈中他面门，身旁老兵猛地踹了他一脚，同时长枪直刺，将那匪众挑飞出去。新兵踉跄着站稳，脸色惨白地握紧刀，眼神死死盯住前方，再也不敢分神。

不远处另一名新兵没这般幸运，愣神间被匪众从侧后方砍中腰腹，惨叫一声倒地，再也没爬起来。

靳统武立于老槐树下，目光扫过战局，见匪众锐气已泄，不少人开始往后溃散，当即挥旗高声下令：“各队收拢阵型，合围寨子！逐步收缩，不留突围缺口！”令旗翻飞间，传令兵迅速将指令传遍各队。

威明营将士得令，立刻调整阵形，原本的攻击阵缓缓转为合围之势，左、中、右三队如同展开的围网，朝着寨中心慢慢收缩。盾阵依旧在前，长枪与长刀紧随其后，弓弩手继续占据制高点压制，将溃散的匪众一步步逼向寨中心的空场。沿途但凡顽抗者，皆被当场斩杀；想要躲藏在茅屋、柴堆后的，也被将士们逐一清剿，不留半点死角。

孔德全跟着队伍往前推进，此刻已全然没了最初的慌乱。他矮着身子，趁一名匪众转身逃窜时，一刀砍中其脚踝，对方扑倒在地，被后续兵士上前捆缚。

合围阵形收得越来越紧，如铁钳般将残余匪众逼至寨中心空场。盾阵相接密不透风，长枪如林直指，弓弩手箭上弦、刀出鞘，死死锁定每一个目标。空场四周的茅屋、柴堆已被清剿干净，只剩满地尸首与血污，逼仄的空间让匪众愈发慌乱，原本零散的嘶吼变成了急促的喘息与哀嚎。

阵法骤然停住，匪众被围在中央，面面相觑。他们从未遇过这般架势。

以往清廷剿匪不过是做做样子，提前串通好，抓几个老弱顶罪领赏便走，哪像今日这般赶尽杀绝。众人手抖得厉害，嘴巴张张合合，嘴角不住抽搐，连站都站不稳。威明营将士只围着不动，眼神沉静地看着他们，这份沉默比刀枪相向更让人胆寒。

靳统武见匪众个个面如死灰，手中刀斧要么颤抖，要么垂在身侧，已然没了顽抗之力，觉得火候已到。当即振臂高呼：“放下兵刃！跪地不杀！既往不咎！”声音雄浑有力，穿透厮杀的余响，在空场上回荡不绝。

这声喊话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匪众本就是乌合之众，此刻见大势已去，再也绷不住。一名匪众率先丢掉手中柴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扔下刀斧，纷纷跪地求饶，有的双手抱头，浑身筛糠般发抖，先前的凶悍模样荡然无存。

孔德全看着满地跪地的匪众，咧嘴笑了笑，脸上的血污顺着嘴角滑落也浑然不觉。他上前踹了踹一名还想偷偷摸刀的匪众，怒喝一声“老实点！”，对方立刻吓得缩起脖子，乖乖趴在地上。威明营将士们依旧保持阵型，长枪不离匪众要害，缓缓上前收缴兵器，将俘虏们集中看管。

将士们将俘虏按队列排开，个个五花大绑，蹲在空场中央，低头不敢吭声。靳统武迈步从老槐树下走来，玄色战甲上的血渍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他目光扫过一众俘虏，沉声喝问：“谁是青面狼？站出来！”

俘虏们闻声齐刷刷缩了缩脖子，有人慌忙摇头，有人喏喏辩解：“将军，我不是……”

“头儿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