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剿匪(1/2)

腾冲临时行宫的朝堂上,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文武百官已按序肃立。与往日议程别无二致,今日议事仍围绕烟草相关事宜展开。

众臣围绕这些议题低声议论,言语间满是对烟草丰收、国库即将充盈的期许,脸上难掩喜色。朱由榔端坐龙椅,凝神倾听各方禀报,偶尔颔首示意,待所有议题议毕,便沉声宣布:“诸事皆有章程,按既定方案推进即可,散朝。”

“黔国公、靳总兵,二位留步。”就在百官躬身告退之际,朱由榔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沐天波与靳统武对视一眼,皆面露疑惑,却即刻止步。待殿内只剩三人与侍立一旁的太监安福时,二人才上前躬身行礼:“陛下有何谕示?”

朱由榔起身走下龙椅,目光落在沐天波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洞察:“朕瞧着方才朝堂之上,国公似有话哽在喉头,莫非有未说尽的顾虑?”

沐天波闻言,先是瞥了一眼身旁的靳统武,随即神色凝重地躬身回道:“陛下明察秋毫。如今百官皆为烟草丰收、府库将盈而欢欣,可臣心中始终难安。”

“哦?国公不妨直言。”朱由榔抬手示意。

“吴三桂虽率军讨伐晋王,看似无暇西顾,可其为人狡诈多疑,绝不会坐视我等日渐壮大。”沐天波语气恳切,字字透着忧思,“我等以烟草筹军饷,建营房、修道路,声势日显,这绝非他所愿见。他要的是一个苟延残喘、不足为惧的‘寇’,而非能与他抗衡的劲敌。臣担忧,他虽不亲自来犯,却可能暗中阻挠烟草交易,或派小股兵力袭扰运输道路。”

“国公所言极是!”靳统武深以为然地附和,语气中带着焦灼,“吴三桂麾下兵士常年操练山地战术,战力不容小觑。反观我等新组建的威明营,不过一月有余,皆是毫无实战经验的新兵,校尉也尽是新人,未吸纳半分旧军老兵。虽训练刻苦,却尚未形成战力,若此时与吴三桂精锐碰面,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说到此处,话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朱由榔,又迅速垂下,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与为难,似有话未说完。

朱由榔心中微动,静待他继续。

靳统武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道:“旧军里头,不少人沾染了赌博的习性,日子过得安逸了,便渐渐没了往日的锐气。如今烟草已然丰收,他们垦荒种烟的差事也告一段落,却依旧领着朝廷每月的粮饷。倒不如将这笔开支省下来,尽数用在威明营上。添些兵甲、补些军饷、扩些兵源,也好让新军愈发精锐,比养着闲散之众更有用处。”

这番话出口,靳统武便紧紧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他知晓这般提议看似合理,却有“利用旧军”之嫌,若处置不当,恐落得“过河拆桥”的骂名。

朱由榔闻言,心中了然。朱由榔自然洞悉靳统武的言外之意。旧军如今战力衰退,难堪战阵,仅能操持田间农事,却仍要领受朝廷每月粮饷,实乃徒耗军资。可直接裁军断了粮饷又万万不可,乱世之中,若寒了将士之心,落下“过河拆桥”的骂名,恐致人心涣散,动摇根基。

而靳统武之策,实乃“弃弱保强”的无奈之举。

这般看来,让他们去应对吴三桂的兵锋,倒是最妥帖的计较。既能借战事消耗冗余兵力,又能省下粮饷用以扩充威明营,强军固本,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妙策。。但朱由榔早已通过马素连等人的密报知晓,吴三桂的算计并非袭扰运输,而是暗中投毒破坏烟田,因此无需让旧军冒险护送。

他缓缓摆了摆手,脸上不见喜怒:“国公与总兵所言的隐患,朕早有考量,且已定下对策,二位无需担忧。”

“哦?陛下已有良策?”沐天波与靳统武同时眼前一亮,语气中满是惊喜与好奇。

朱由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道:“空谈无益,二位随朕去威明营看看。”

二人虽满心疑惑,却也知晓陛下不愿轻易透露底牌,便不再追问,紧随其后,朝着山腰的威明营营地走去。

此时的威明营并无固定操练场,腾冲多山地,靳统武便因地制宜,将体能训练与山地作战需求紧密结合。刚抵达山脚,便见几名兵士正在攀岩训练。

这与朱由榔穿越前在电视上所见截然不同,兵士们并未系任何防护绳索,仅手持一柄铁锤,将锤头狠狠砸进岩石缝隙,以此为着力点,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他们身形灵活却惊险万分,每一次挥锤、每一步挪动都牵动人心,看得人胆战心惊。

“袁总兵、国公爷,此等训练是否太过凶险?万一失足坠落,岂不是白白折损兵士?”朱由榔忍不住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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