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雷霆铸龙骨,一纸密报斩亲王!(2/2)

他那位手握大宁三卫精锐,素有“多谋善断”之名的十七弟。

“很好。”

朱标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将这份供词,连同林贤画押的账册,誊抄一份。”

蒋瓛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否如晋王那般……”

“不。”

朱标摇了摇头。

“对付不同的狗,要用不同的打狗棒。”

“十七弟比老三聪明,也更危险。直接把刀递给他,他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朱标取过一张空白奏章,亲自研墨。

“将罪证封好,你亲自去一趟皇城,不必通过任何衙门,直接呈递给父皇。”

他提笔,饱蘸墨汁。

笔尖在雪白的奏章上游走,写下的字却无半分温度。

“就说,儿臣听闻沿海卫所与倭寇勾结,心忧如焚。然儿臣监国,不敢擅动兵马,恐引藩王猜忌,致使兄弟失和,令父皇烦忧。此事关乎海疆安危,更牵扯皇室颜面,儿臣愚钝,不敢擅专,恳请父皇圣断。”

蒋瓛看着那份奏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太子的这一手,比送给晋王的那把刀,还要毒辣百倍!

他不点名,不控诉,甚至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为弟弟着想、为大局考虑”的孝子贤兄位置上。

可那份血淋淋的罪证,就是一把无声的利刃,被他亲手递到了父皇朱元璋的面前!

以父皇那多疑猜忌、视江山如命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儿子竟敢与倭寇私相授受,那会是何等的雷霆之怒?

这比任何直接的弹劾,都要狠辣一百倍!

果不其然。

不到一个时辰。

一道朱元璋的亲笔手谕,从乾清宫发出,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奔锦衣卫衙门。

手谕的内容简单粗暴:彻查泉州卫,指挥使就地格杀,凡涉案者,一律先斩后奏!

紧接着,第二道旨意,快马加鞭,送往宁王朱权的大宁封地。

旨意上没有半句斥责,只是温和地“关心”宁王,封地是否安稳,军备是否充足,让他“安心守土,勿要分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宁王脸上。

远在千里之外的朱权,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会是何等的惊惧,又是何等的屈辱。

他会瞬间明白,他所有的小动作,都在太子大哥的注视之下。

而太子,甚至不屑于亲自对他动手。

他只用一封信,便借来了父皇这把天下最锋利的刀。

……

半月之后。

应天府,龙江造船厂。

数千名从大明各处“请”来的顶尖工匠,在巨大的工棚内挥汗如雨。

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的清香、桐油的气味与金属的敲击声,汇成一曲激昂的交响。

在朱标不计成本的银钱投入和锦衣卫的“铁血招募”下,一座座巨大的船台拔地而起。

今日,是第一艘艨艟巨舰的龙骨,正式铺设的日子。

当一根长达二十丈,需百名壮汉合力才能抬起的巨大铁力木,被稳稳地安放在船台之上时,整个船厂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无数白发苍苍的老工匠,颤抖着抚摸那坚实而光滑的龙骨,浑浊的老眼中,泪水奔涌。

他们曾以为,自己这一身的屠龙之技,终将带进棺材。

未曾想,有生之年,竟能亲手再为大明,铸造龙骨!

朱标站在高处,江风鼓荡,他玄色的常服猎猎作响。

他看着那初具雏形的巨舰骨架,眼神坚定而炽热。

工部尚书张允文激动地来到他身边,声音都在发颤。

“殿下,龙骨已成!我大明水师,复兴有望!”

“不够。”

朱标的声音清晰地穿过喧嚣。

“这只是开始。”

他指向那巨大的龙骨,声音不大,却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告诉工匠们,本宫要的不是一艘船,是一座能移动的海上堡垒。”

“两侧船舷,给本宫预留出足够多的炮位!”

“甲板,要能承受重型火炮的轰击!”

“船体,要能抵御倭寇无休止的火攻!”

这些超越时代的要求,让张允文再次怔住。

但他看着太子那双仿佛能洞穿未来的眼睛,心中的所有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豪情壮志。

“臣,遵旨!”

朱标收回目光,望向遥远的南方。

那里是广州,是他宏伟蓝图的起点。

晋王已经成了他在江南敛财的刀。

宁王这条潜在的蛟龙,也被他一记闷棍打得不敢抬头。

朝堂上的蛀虫,在瑟瑟发抖。

现在,大明的龙骨已经铸下。

开海,势在必行。

“但在此之前……”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要先用一场席卷大明海疆的血,来祭这新生的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