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碗粥,一把刀!太子隔空杀人,广州血染青天!(2/2)

“苏家不让我们活,太子爷给我们活路!兄弟们,跟苏家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民意,如最狂暴的潮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彻底反转。

被欺骗的愤怒,化作了对苏家的滔天恨意,叫骂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广州城。

苏明远在深宅大院里听着外面的声浪,手脚冰凉。

他知道,他玩脱了。

他想用民意这把刀去捅太子,结果太子反手就用更磅礴的民意,将他连人带刀,彻底淹没。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咚!咚!咚!

整齐划一,仿佛踏在人心脏上的脚步声,从长街尽头传来。

三百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在指挥使蒋瓛的带领下,如一道黑色的铁流,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家大宅门前。

他们没有破门。

蒋瓛只是面无表情地将一张盖着太子朱标朱红大印的令文,用绣春刀的刀尖,“哚”的一声,死死钉在了苏府的朱漆大门上。

“奉太子令:传广州士绅苏明远,于港口戏台,公开会审!”

戏台审判!

苏明远腿一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直接坐倒在地。

他知道,太子这是要将他扒光了衣服,钉在广州的耻辱柱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他千刀万剐!

港口戏台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苏明远被五花大绑地押在中央,他强作镇定,昂着头颅,色厉内荏地嘶吼。

“我乃朝廷册封的秀才,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动我!这是大明律法!”

蒋瓛立于一旁,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没听见他的叫嚣。

他只是挥了挥手。

几名锦衣卫抬上数个沉重的樟木箱子,在全场百姓面前,轰然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

只有一本本散发着霉味的账册。

蒋瓛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港口。

“洪武十年,苏明远勾结倭寇,私运胡椒、象牙至日本长崎,获利二十三万两白银!”

“此笔钱,足够全广州百姓,饱食半年!”

“洪武十一年,为抢占珠江口航道,苏家商队撞沉沿海渔船一十七艘,三十一名渔民葬身鱼腹,尸骨无存!卷宗在此,人证在此!”

一份份血淋淋的罪证,被公之于众。

台下的百姓,眼睛瞬间红了。

特别是那些失去丈夫、儿子的渔民家属,当场哭嚎着要冲上台去,将苏明远生吞活剥。

“杀了他!杀了他!”

“还我丈夫命来!”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淹没了整个港口。

苏明远面如死灰,所有的嘴硬和伪装,在铁证面前,被撕得粉碎。

直到此刻,蒋瓛才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绸,展开。

那是太子朱标的亲笔。

“广州父老。”蒋瓛宣读着太子的话,声音威严而肃穆。

“本宫问你们,这样鱼肉乡里,勾结外寇,断我大明百姓活路的国贼,该不该杀?”

“该杀——!!!”

数万人的怒吼,震耳欲聋。

“好。”

太子令文上的最后一个字,被蒋瓛念出,带着金石之气。

他收起令文,看向苏明远,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蒋瓛,行刑!”

“本宫在此立誓,苏家所有田产、财物,尽数充公!一半,分予受害渔民家属!另一半,用于港口建设,为我大明,再造十艘镇远巨舰!”

“从今往后,谁敢断我大明百姓的活路,苏明远,便是他的下场!”

在万众瞩目之下,蒋瓛手起刀落。

雪亮的刀光一闪。

苏明远的人头,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冲天而起,被高高悬挂在港口最高的旗杆之上,俯瞰着这片他曾以为由自己主宰的海。

广州的天,晴了。

消息以燎原之势传开,泉州、宁波、登州……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海商巨贾、地方豪族,一夜之间,闻风丧胆。

他们争先恐后地献出家产,全力配合市舶司的工作,其恭顺之态,令人咋舌。

三日后,广州港。

第一批悬挂着大明龙旗,满载丝绸、瓷器、茶叶的商船,在三艘新式巡洋舰的护卫下,鸣炮启航,驶向波澜壮阔的南洋。

大明的海权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而此时的朱标,却收到了另一份来自东海的加密军报。

“镇远号”试航舰队,在琉球海域附近,遭遇了一支悬挂着血红色十字旗的陌生船队。

对方船只不大,但船型怪异,船上的人皆是金发碧眼,高鼻深目。

在短暂的对峙后,对方竟率先开炮。

炮弹落在“镇远号”百步之外,激起的水花,像个笑话。

“镇远号”舰长徐辉祖,遵照朱标“凡有挑衅,加倍奉还”的密令,下令一轮齐射。

仅仅一轮炮击。

对方三艘船,一沉两伤,狼狈逃窜。

军报的最后,附上了一幅锦衣卫根据俘虏口供,以及对方缴获的羊皮卷航海图,绘制出的简陋万国舆图。

朱标的目光,落在舆图上一个陌生的名字上。

“葡……萄……牙……”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那片代表着欧洲的,遥远而模糊的大陆。

一股前所未有的野心,在他胸中激荡。

“传令水师学堂。”

“从今日起,增设西洋航海术、火炮设计、万国舆图三门课。”

“蒋瓛,给本宫去查,这些红毛番鬼,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的老巢,又在何方!”

倭寇,只是开胃小菜。

朱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这天下,比本宫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他轻声自语,眼中是吞噬天地的光芒。

“而它,都将是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