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墙倒众人推!李祺的末日挣扎!(1/2)
奉天殿的血腥气,仿佛随着退朝的百官,瞬间弥漫了整个金陵城。
锦衣卫当殿抓人,京营铁骑四处查封。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十几座勋贵府邸,顷刻间被甲胄森然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门上贴上了巨大的封条。
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从高墙深院里隐隐传出,却被肃杀的军令声无情压下。
天,真的变了。
韩国公府。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大门虽未被封,但府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锦衣卫校尉,用冰冷的眼神昭告着,这里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李善长在奉天殿上,听到毛骧呈上那些书信时,便眼前一黑,当场厥了过去。
此刻,他被几个心腹家人抬回卧房,气息奄奄,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满头白发在半日之间,仿佛又灰败了十年。
书房内,韩国公世子李祺,状若疯虎!
他将书案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名贵瓷器,通通扫落在地,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与绝望。
“完了……全完了!”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昔日的风度翩翩荡然无存,只剩下末路赌徒的疯狂。
那些信!
那些他以为万无一失的密信!
太子是怎么拿到手的?毛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想不通!
他只知道,走私铁器通敌,构陷太子,意图扶持藩王……任何一条,都是凌迟处死,诛连九族的弥天大罪!
“公子!公子!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啊!”一名须发花白的老管家,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李祺的大腿。
“再不想办法,等陛下腾出手来,我们整个李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李祺一把将老管家踹开,嘶吼道,“人证物证俱全!我爹都倒了!谁还敢救我们?谁还能救我们?!”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幕僚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微光。
“公子!或许……或许还有一个人!”
李祺猛地回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谁?!”
“魏国公之子,徐辉祖!”
幕僚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徐辉祖将军,其父徐达乃是淮西元勋之首,与国公爷更是过命的交情!陛下再如何震怒,也总要给故去的魏国公几分薄面!”
“而且,徐辉祖……他也是淮西勋贵出身!我们倒了,他岂能独善其身?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只要他肯出面,在陛下面前为我等说情,哪怕只是说一句‘此案或有蹊跷’,我们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李祺血红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对!
徐辉祖!
他怎么忘了这个徐家大公子!
他虽然最近跟太子走得很近,但他骨子里,流的还是淮西勋贵的血!
“快!快!”李祺抓住幕僚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备厚礼!不!直接许诺!把我李家在江南盐铁生意三成的份子,不,五成!许给他徐家!”
“告诉他,只要他能保住我,保住韩国公府,我李家愿与他徐家,共分这泼天富贵!让他去陛下面前求情!”
“公子,府外都是锦衣卫,我们的人出不去啊!”
“挖狗洞也得给我爬出去!”李祺面目狰狞地咆哮,“就说我说的,今日他救我一命,来日我李家,唯他徐家马首是瞻!”
……
魏国公府。
书房内,徐辉祖正襟危坐,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神情平静。
他面前,站着一个灰头土脸,从后门密道钻进来的韩国公府管事。
那管事将李祺的许诺和请求,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言辞恳切,几乎声泪俱下。
“我家公子说了,只要大公子您肯念在两家旧情,念在同为淮西一脉的份上,拉兄弟一把,韩国公府的盐铁脉络,任您取用!”
“唇亡齿寒啊,大公子!”
徐辉祖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盐铁贸易?
他心中冷笑。
在见识了太子殿下那足以撼动国朝的开海大计,见识了神机营那些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恐怖火器之后,李家这点蝇头小利,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子,又有何异?
淮西一脉?
那棵大树,从根上就已经烂了。
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扶这棵必倒的朽木,而是攀上一株正在茁壮成长,注定要长成参天巨木的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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