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燕王自作聪明,太子笑纳屠刀!一纸奏章 削尽天下藩王!(2/2)

你们,皆是棋子。

不出三日。

一则流言,在应天府的街头巷尾疯长。

“听说了没?鲁王爷在封地炼丹是假,炼火药才是真!”

“何止!兵仗局的人都说,鲁王府买的硫磺硝石,都够装备一个卫所了!”

流言如滚油泼猛火,最终烧进了乾清宫,烧到了朱元璋的耳中。

这位马上皇帝,勃然大怒!

他能容忍儿子争宠,却绝不容忍任何人觊觎他的江山!

“查!”

“给咱往死里查!掘地三尺,也要给咱查个水落石出!”

锦衣卫倾巢而出,如黑色的潮水,直扑山东。

消息传到北平。

朱棣正与道衍推演棋局,闻讯,手中的黑玉棋子“啪”地一声,被他生生捏碎。

“查鲁王?”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可能是鲁王?那个除了丹药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不对!

朱棣瞬间懂了。

这不是查案,这是敲山震虎!

父皇察觉到了诸王串联,却苦无实证,于是便拿最不可能谋反的鲁王开刀,杀鸡儆猴!

自己的密信刚送出去,父皇的刀就挥了下来……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快!”

朱棣的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传令!销毁所有信件!通知周王他们,就说本王旧疾复发,之前的提议,全是胡言!”

他怕了。

他怕自己成为第二个朱棡。

他毫不怀疑,只要锦衣卫从他府里搜出片纸只字,父皇的刀,下一刻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诸王人人自危,疯狂撇清关系之时。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朝堂之上,悄然成型。

奉天殿,早朝。

百官正为鲁王之事议论纷纷,揣测圣意。

太子朱标,出列。

“父皇。”

他的声音清越沉稳,响彻大殿。

“近日流言纷纷,虽证实是有奸人构陷鲁王弟,却也暴露了藩王护卫逾制,地方军政不明的隐患。”

“儿臣以为,藩王之责,在于为国戍边,而非拥兵自重,引人猜忌。”

“为免宵小再有可乘之机,也为保全诸位弟弟的清誉,儿臣恳请父皇圣断!”

“酌情核定各藩王护卫员额,将部分兵权收归五军都督府统辖!”

“如此,方能安天下之心,慰父皇之忧!”

话音落下,满朝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痛打落水狗,将鲁王之事办成铁案。

谁能想到,他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反而提出了一个“为弟弟们好”的建议!

这是何等的胸襟气度!

龙椅上,朱元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许久,那眼神中的猜忌与审视,第一次化为一丝真正的满意。

这,才配做他朱元璋的太子!

有雷霆之威,亦有怀柔之仁!

“准奏!”

朱元璋的声音洪亮如钟。

“太子所言,深合朕意!即刻拟旨,削诸王护卫三成!兵符改由兵部与五军都督府共管!”

圣旨一下,如天雷滚滚。

远在北平的朱棣,接到邸报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瘫倒在太师椅上,手脚冰凉。

他终于明白了。

全明白了。

从头到尾,太子的目标,就不是鲁王,更不是他朱棣。

太子要的,是他们所有藩王手里的兵权!

他那点可笑的合纵连横,那点自以为是的挣扎,不过是主动削好了木头,将一把最锋利的刀,亲手递到了太子的手上。

太子甚至懒得自己动手。

他只是拿着这把刀,在父皇面前晃了一下,就顺理成章地,从所有弟弟身上,割下了一块最肥的肉!

自己,才是那个被摆上台面,用来祭旗的、最愚蠢的“鲁王”!

“噗——”

一口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朱棣再也抑制不住,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身前的文案。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到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太子……朱标……”

他咬碎了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眼中再无半分觊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此刻的东宫。

朱标的目光越过宫墙,望向遥远的东南。

蒋瓛送来的密报上,清晰地记录着佛郎机人的舰队,已出现在马六甲的消息。

后院的火,已经快灭了。

他真正的战场,从来就不在这方寸之地。

“那艘船,还要多久?”他轻声问。

“回殿下,龙骨已成,船台铺开,半年之内,第一艘巨舰,必可下水!”

“不够快。”

朱标转过身,眸光深邃。

“告诉他们,孤的大明,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