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东西牵制(1/2)

整个营地充斥着毡帐燃烧的噼啪声、牛羊牲畜的悲鸣、濒死者的呻吟、女人和孩子凄厉绝望的哭喊,以及唐军骑兵冷酷的呼喝和马蹄践踏大地的闷雷声!

“安西主力!上万大军!杀过来了!快跑啊!往西!往西!”

幸存者如同被狼群冲散的羊,抛弃了还在燃烧的毡帐、倒毙的亲人、散落的奶桶和织毯,甚至顾不上那些零星逃散的牲畜,扶老携幼,哭喊着,惊惶失措地涌向草原深处未知的黑暗。恐慌如同瘟疫,沿着药杀水南岸的牧场部落,飞速蔓延!

这毁灭的景象和绝望的哭嚎,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南岸葛逻禄前线大营的头领们心上!

派出去的斥候几乎是滚下马背的,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火…全是火…帐篷烧光了…牛羊…都被抢了…男人…死光了…是主力…黑压压的…全是唐军旗号…朝河边来了!”

沿岸烽燧的黑烟已经连成了绝望的锁链。

更可怕的是,回头望去,后方部落的方向,一道道浓黑的烟柱接二连三地冲天而起,那是家园在燃烧的信号!

大帐内,几个部落头领面无人色。对岸那遮天蔽日的烟尘,震得地面发抖的鼓号杀声,还有后方传来的、如同被抄了老巢般的毁灭性消息……这一切交织成一个恐怖的真相:一支庞大凶残的安西主力,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他们最脆弱的后方!

“快!把外面的骑兵全都召回来!” 一个头领猛地拍案而起,眼睛血红,“攻打勃达岭的,驻守焉耆的,全都召回来!该死的!河岸!加强河岸!所有能动的人!都给我顶到河边去!挡住他们!绝不能让唐军过河!保护我们的后方!”

代表着紧急撤退和回防的号角声,凄厉地在南岸营地响起……

郭幼宁依旧伫立在北岸高地。

凛冽的寒风卷起沙尘抽打在她冰冷的甲胄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火红的披风在昏黄的背景中烈烈飞扬。

她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穿透自己亲手搅起的漫天烟尘,清晰地捕捉着对岸的混乱:仓惶调动的人马如同没头的苍蝇,不断有斥候模样的骑兵飞驰而去,大量骑兵在集结涌向河岸……

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在她紧抿的唇角一闪而逝。

这是搬救兵去了,夫君这一招围魏救赵使得妙!

……

与此同时,龟兹以南的阿克苏河谷。

这里是扼守疏勒与龟兹之间通道的要害之地。

李謜身着札甲,立于一处可以俯瞰整个河谷的制高点。

他神情冷峻,扫视着下方正在紧张构筑营垒工事的一千步骑。

工事扼守着河谷最狭窄的咽喉之处,牢牢卡断了吐蕃军可能的北上通道。

“传令各部,加固壁垒,深挖壕堑,多设鹿角拒马!弩车、伏远弩前置,覆盖河谷通路!我军旗号务必鲜明,让南边的吐蕃探子看得清清楚楚!让他们知道,本王亲自坐镇于此!”

他的任务就是如同一块磐石,死死堵在这里,震慑南路吐蕃军,使其无法支援勃达岭或威胁龟兹后方。

河谷对岸的山脊上,吐蕃军的斥候身影若隐若现,显然已被这支突然出现并扼守要道的唐军主力所惊动。

烽烟同样从这里升起,向疏勒方向传递着警报。

李謜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的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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