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李謜必须死(1/2)
他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杨志廉,“杨公,广陵王殿下最近很是关心军务,你身为左军副使,可要多费心,替殿下分忧啊。”
杨志廉心中暗松一口气。
但窦文场此时提到广陵王李纯,分明是试探他。
他再次深深躬身,姿态无比恭谨:“属下明白!广陵王殿下乃国之储副,属下自当竭尽全力,效忠殿下,报效窦公!”
窦文场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目光已转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嗯,去吧。把莞娘看好了。龟兹的事……暂时到此为止。”
杨志廉躬身退出,直到厚重的门帘在身后落下,隔绝了内室那令人窒息的寒意和窦文场如芒在背的目光,他才感到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内衫。
长安城的冬夜,依旧漫长而寒冷。
……
窦府书房内,青铜炭盆里的余烬只余几点微弱的暗红,映照着窦文场枯槁脸上变幻不定的阴影。
杨志廉退下后,那浸透冷汗的背影仿佛仍在眼前。
“蚀心散……查不出端倪……呵。”窦文场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白玉鼻烟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融入夜色的冷笑。
杨志廉的辩解固然暂时堵住了漏洞,但这“意外之喜”太过巧合,就像悬在蛛网上的露珠,脆弱得经不起半点推敲。
他信不过莞娘,更信不过急于脱罪的杨志廉。
龟兹刺杀失败,意味着李謜这根钉子变得更难拔除。
打草惊蛇,李謜会更加警惕。
窦文场浑浊的眼珠在昏暗中转动,如同深潭下的漩涡。
他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手段,一个能将李謜彻底钉死、永绝后患的杀局!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窗棂外,那是广陵王府的方向。
李纯……这位看似恭谨的皇太孙殿下,才是他窦文场未来权势的基石。
德宗皇帝病入膏肓,太子李诵羸弱不堪,如同风中残烛。
李纯,才是距离那张龙椅最近的人!
只要保他顺利登基,自己这“定策元勋”的地位便稳如泰山。
反观李謜,一旦携战功归来,以其昭义军节度的老底子,加上安西新立的威望,必是李纯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更是他窦文场头顶悬着的利剑!
不能再等了!
德宗皇帝确实曾命自己召回雍王李謜。
然而,李謜手握重兵,深受将士拥戴,若他以军情紧急、镇守边关为由抗旨不遵,朝廷在万里之外又能奈他何?
强行问罪,只会激起安西军变,正中李謜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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