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潮生妒海(2/2)

“性命无碍了,”乔婉娩叹了口气,“但心脉受损极重,寒气侵髓,功力怕是…怕是难以复原如初了。彼丘他们几个一直守着,情绪很低落。”

李相夷沉默片刻,眼神微冷:“是我之过。不该让他们贸然出手。” 他虽如此说,但心中并无后悔。面对穆凌尘那等存在,畏缩不前,更非他李相夷的性子!

“这怎能怪你?”乔婉娩急道,“是那…那人太过…”

“阿娩,”李相夷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那不是‘太过’,那是另一个层次的力量。我看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案上摊开着一张宣纸,上面赫然用炭笔勾勒着一个踏剑飞天的身影!线条简洁却传神,飘渺孤绝,正是穆凌尘御剑离去的惊鸿一瞥!

李相夷提笔,在画像旁空白处,飞快地写下一行行狂放的字迹:

“灵力凝剑,非虚非实,其‘质’远胜内力,破之需以点破面,集力于毫末…”

“御空之秘,非仅借力,似引动天地之气机…‘扬州慢’生生不息,或可模拟其流转?”

“其剑意冰寒,直透神魂,需以内力蕴养心火,护持灵台…”

“彼格挡之‘后发先至’,非眼力,似…预判?灵觉远超吾辈?如何干扰其灵觉?”

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充满了探索与挑战的狂热。他不仅仅在回忆那一战,更在疯狂地推演、拆解、试图找到那“仙人”手段的破绽!将武道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乔婉娩看着那画像旁密密麻麻的批注,看着他苍白脸上那近乎偏执的专注光芒,心中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张了张嘴,想劝他不要太过执着于那遥不可及的存在,好好养伤,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知道,劝不住。

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门主,单副门主求见。”门外弟子禀报。

“请师兄进来。”李相夷放下笔,将那张绘有踏剑人影的宣纸随意用一本典籍盖住。

单孤刀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关切。他先是对乔婉娩点了点头:“婉娩也在。”

然后目光转向李相夷,仔细打量着他的气色,松了口气般道:“看师弟气色好了些,为兄就放心了。这几日外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为兄疲于应对,未能常在门中照看,师弟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