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好补偿孤(1/2)
昭阳殿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室内映照得如同白昼。
楚晏兮沐浴完毕,只着一件轻软的绯色寝衣,墨发披散,慵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沈疏桐坐在她身侧,手中拿着一柄玉梳,正一下下,极有耐心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规律感。
殿内熏着安神的冷香,气氛静谧而温馨。
然而,楚晏兮的目光却有些飘忽,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宁静,回到了某个并不久远、却曾让她痛彻心扉的夜晚。
沈疏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走神,梳发的动作微微一顿,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楚晏兮回过神,转头看向她,目光复杂,带着一丝残留的、被时光冲刷得淡了却并未完全消失的涩意。她伸手,握住沈疏桐拿着玉梳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阿疏,”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孤忽然想起……你与顾清泫‘大婚’那夜。”
沈疏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眸色微沉。那是她们之间一段不愿轻易触碰的过往,是横亘在她们之间最深的一道伤痕,虽已愈合,但疤痕犹在。
“那一夜,”楚晏兮没有看她,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能看见当年那个躲在丞相府外阴影里、心如刀绞的自己,“孤……偷偷去了。”
沈疏桐瞳孔微缩,握着玉梳的手指收紧。她只知道当时楚晏兮因此事与他决裂,性情大变,却不知……她竟亲自去了现场。
“……孤就躲在你们新房院外的那棵老槐树后面。”楚晏兮的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恍惚,“看着那扇窗,窗纸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她停顿了一下,呼吸似乎都滞涩了几分。那一夜的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即使时隔多日,回想起来,依然能感到清晰的刺痛。
“影子……靠得很近。”她几乎是咬着牙,才能继续说下去,“从孤的角度看过去……重叠在一起,像是在……像是在……”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绝望、背叛与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当时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宫中,砸碎了触手可及的一切,然后便是长久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沉寂与放纵。
沈疏桐的心,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沉下去,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放下玉梳,将楚晏兮冰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急切地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晏晏,那夜我与顾清泫,虽共处一室,但……”
“但你们清清白白,并无逾越,那场婚事本就是一场戏,做给孤看,做给天下人看的。”
楚晏兮打断她,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疏桐,那双总是盛着威仪或狡黠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当年残留的痛苦与一丝后知后觉的恍然,
“这些,孤后来都知道了。”
她用力反握住沈疏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是阿疏,你知道吗?在那一刻,在那个角落里,看着那扇窗……孤真的以为,孤失去你了。彻底地……失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那是积压了太久、终于得以宣泄的情绪。
纵然后来知晓真相,纵然后来她们历经生死、冰释前嫌,甚至如今已共享山河,但那一刻的锥心之痛,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灵魂里。
沈疏桐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痛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难受。
她终于明白,为何楚晏兮偶尔会在亲密时,流露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为何有时会像刚才那样,带着点无理取闹的醋意。
原来,那道伤痕,远比她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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