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1/2)

永熙二十五年的梅雨时节,丞相府收到一份罕见的请帖——户部尚书苏芷晴设宴赏梅,特邀镇国公主赴会。

沈疏桐执帖立于廊下,雨丝沾湿了帖上烫金的梅花纹。苏芷晴是她少时同窗,亦是朝中少数知交。自执掌相印后,这般私宴已许久未赴。

“告诉苏尚书,本相准时赴约。”她指尖抚过请帖落款处的晴字,想起那个总爱在学堂画梅花的少女。

苏府别院的暗香疏影阁临水而建,窗外梅林烟雨朦胧。沈疏桐到时,只见苏芷晴正俯案插花,月白襦裙上沾着零星花瓣。

“还以为丞相大人不赏脸了。”苏芷晴抬头一笑,眼角弯弯如绽开的梅瓣,“快尝尝新酿的青梅酒。”

酒过三巡,雨打梅枝声渐密。苏芷晴忽然搁杯:“听说陛下前日罢朝,是为亲自照顾染病的丞相?”

沈疏桐执筷的手微顿:“苏尚书消息灵通。”

“岂止。”苏芷晴倾身靠近,发间梅香浮动,“还听说丞相病中拉着陛下衣袖,喊了整夜的...陛下?”

酒杯突然倾倒,酒液在案上洇开深色痕迹。沈疏桐面不改色地擦拭:“醉酒胡言,当不得真。”

“是么?”苏芷晴慢条斯理地斟酒。

雨势渐猛,敲得窗棂作响。苏芷晴忽然轻笑:“说起来,御史台那群老古董等陛下及笈后又要催选皇夫了。”

沈疏桐指尖摩挲着杯沿:“陛下年岁尚小。”

“十五还小?”苏芷晴挑眉,“你十五岁时都执掌相印了。”她突然凑近,“说起来,疏桐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丞相长睫微颤:“苏尚书今日话多。”

“哎呀,就是好奇嘛。”苏芷晴把玩着酒盏,“我们冷情冷性的镇国公主,会不会也有动心时刻?”

雨声潺潺里,沈疏桐望着院中被打落的青梅,忽然轻声道:“或许像...明知不该触碰,却忍不住靠近的灼热。”

苏芷晴执壶的手顿了顿。

“又或许...”沈疏桐无意识抚上心口旧伤,“像旧疾复发时,既痛且痒,教人辗转难眠。”

阁内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苏芷晴缓缓斟满两杯酒:“那人...可知丞相心意?”

“不必知。”沈疏桐仰头饮尽,“就像梅花不必知道,为何年年只开在冰雪中。”

夜雨渐歇时,苏芷晴忽然拍案:“我明白了!”

她绕着沈疏桐踱步,月白裙裾扫过满地落梅:“你书房总供着白梅——是陛下最爱的花。你心间那道疤——是替陛下挡箭所留。还有...”

声音突然顿住,苏芷晴瞪大眼睛:“那日朝庭上提起陛下及笄礼,你醉酒后画的那些画像——”

沈疏桐猛地起身:“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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