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覆灭北狄（2/2）

北狄接连惨败、乃至王庭覆灭的消息，虽然被刻意控制传播速度，但如此惊天动地的巨变，又如何能完全封锁？

一些零碎的消息和恐慌的情绪，依旧通过各种渠道，悄然在京城蔓延。

宇文灵犀和宇文皓在驿馆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与北狄王庭的联系早已中断，只能从大晏官员日益冷淡、甚至带着隐隐敌意的态度，以及市井间那些语焉不详却令人心惊的传闻中，拼凑出大致轮廓。

当龙城陷落、北狄王身死的噩耗最终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

一名低阶鸿胪寺官员“无意”中透露传到他们耳中时，宇文皓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目光呆滞。

宇文灵犀虽强自镇定，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也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惶与绝望。

他们知道，大晏绝不会放过他们。

使团的身份，在国破家亡之后，已不再是护身符，反而可能成为催命符。

“必须走！立刻离开这里！”宇文皓猛地跳起来，语无伦次地低吼。

宇文灵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求生的欲望最终占据了上风。

他们开始秘密筹划逃亡路线，试图利用夜色和尚未被完全清除的、极其隐秘的暗线，逃离京城。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苏芷晴的严密监控之下。

就在宇文兄妹二人带着几名心腹，换上平民衣物，趁着夜色悄悄溜出驿馆后门，潜入一条僻静小巷，以为能侥幸逃脱时，四周突然火把大亮！

一队精锐的京兆尹衙役和身着便装的户部稽查好手，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现身，将小巷两头堵死。

为首者，正是苏芷晴麾下一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郎中。

“宇文王子，灵犀公主，这是欲往何处啊？”那郎中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京城夜景虽好，但二位身份尊贵，还是莫要随意走动为好，以免……发生意外。”

宇文皓面如死灰，宇文灵犀则死死咬住下唇，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他们知道，最后的挣扎也失败了。

没有激烈的反抗，也没有徒劳的争辩。

在绝对的力量和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这对曾经趾高气扬的北狄王族，如同丧家之犬，被毫不客气地押入了刑部大牢，单独关押，重兵看守。

与此同时，苏芷晴根据沈疏桐回信中的授权和之前掌握的线索，发动了最后的清洗。

那些与北狄暗通款曲、在流言中推波助澜、甚至试图在朝中制造混乱的残余势力，无论官职大小，背景如何，都被一一揪出。

抄家、下狱、审讯……一系列动作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端亲王虽因皇室身份得以暂时保全，但其党羽被清扫一空，本人也被变相软禁于王府之中，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京城，在这场由北境战火引爆、由丞相与尚书联手下达的铁血肃清中，彻底涤荡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带着森然寒意的平静。

北境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了被鲜血浸染的草原和断壁残垣的王城。

京城的暗流被彻底斩断，只余下天牢深处那对王族兄妹无声的诅咒与绝望。

而主导了这一切的紫袍丞相，在接到龙城陷落、北狄覆灭的最终捷报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喜悦。

她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南方——那是暗魂渊的方向，也是京城的方向。

大仇已报，隐患已除。

可是，她的陛下，她的晏晏，又在何方？

这用鲜血与烈火铸就的“太平”，若没有那人共享，于她而言，不过是更加无边无际的荒芜与寂寥。

秋风卷着胜利的讯息与未散的硝烟，掠过疮痍的草原，也掠过丞相冰冷空洞的心口。

北狄的故事已然终结，而她的寻找与等待，却仿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