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战或逃（2/2）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用那双第一次显露出清晰情绪的、带着极致错愕和茫然的眼睛，看向将自己紧紧抱住的、这个渺小的人类女性。

他……被抱住了？

不是攻击，不是恐惧的尖叫，不是绝望的逃跑……

而是……拥抱？

还有……肯定和夸奖？

夸他的妆面？夸他的道具？夸他的服装？夸他……用心？

这些词汇，与他那充斥着混乱、恶意和癫狂的核心，产生了毁灭性的**冲突**。

他习惯了被恐惧，被厌恶，被无视，甚至被攻击。

但从未……被如此……正面地、直接地……肯定过？

林曦能感觉到被她抱住的身体从最初的冰冷僵硬，开始出现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那不是愤怒的颤抖，更像是某种……固化了太久的东西，突然被敲开了一丝裂缝。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没有松手，仿佛在拥抱一个迷失了太久、浑身是刺的孩子。

小丑就那样僵立着，任由她抱着，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林曦的脸，似乎在拼命处理这超出他所有行为数据库的异常状况。

他周身的混乱恶意，似乎都因为这一个拥抱和几句夸奖，而出现了短暂的、凝滞般的平息。

后方的队友们，已经彻底看傻了，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又是什么操作？！

拥抱小丑？！还夸他？！！

林姐的胆子……真的是用钢筋水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