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步一真言（2/2）

“咪”字真言如同无形的律令，席卷前方。那些冲上来僧人和长老护法，身形皆是一僵。他们体内的法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凝滞逆流，紧接着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生机如同潮水般褪去，保持着前冲或施法的姿势，僵立原地，随后如同被风化的石雕，缓缓栽倒，气息全无。这一字，直接湮灭了他们的神魂！

一步一真言，一言破万法！

圣山之上，一片死寂。剩下的僧人看着那道身影，一步百丈，无可阻挡地向着山巅迈进，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此人面前，他们脆弱得如同纸糊。

终于，周艺踏出了第六步，前方已是圣山之巅，一座无比宏伟、散发着炽盛光芒和恐怖威压的大殿——渡厄尊殿。殿前，十八名身披金色袈裟，脑后光轮如旭日，气息连成一体宛如整体的僧人，结成了最后的屏障。这是渡厄尊教的十八护教伽蓝，每一位都有着不弱于炽阳尊者的实力，联手之下，更是威力无穷。

然而，周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六字真言的最后一字。

“吽（hong）！”

“吽”字，代表圆满，亦代表终结，蕴含着宇宙坍塌、万物归寂的终极奥义。

此字一出，天地失色！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无形之力，以周艺为中心，向着前方扩散开来。

那十八名护教伽蓝，连同他们凝聚出的庞大佛力领域，在这“吽”字真言之下，从肉身到神魂，从法宝到神通，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没有留下丝毫存在的痕迹。

连同他们身后渡厄尊殿的大门，也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

六步踏完，六字真言毕。

圣山之上，已被彻底肃清。只剩下山风呼啸，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死寂与毁灭气息。

周艺站在殿门外，目光平静地望向大殿深处，那里，一股远比炽阳尊者、甚至比这十八伽蓝联手还要恐怖无数倍的气息，正缓缓苏醒，如同沉眠的太古凶兽，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走吧，小恬。”周艺淡淡说道，牵着少女的手，迈步走进了这座渡厄尊教的核心大殿。

大殿内部空间极大，远比从外部看上去更加广阔，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四周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浮雕，并非寻常的佛陀菩萨讲经图，而是一片片挣扎的生灵，向着中央一团混沌的光明朝拜，充满了邪异的仪式感。

大殿中央盘坐着一位老僧。

他身披灰色僧衣，身形干瘦，脸上布满皱纹。他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散发出来，脑后也没有光轮，仿佛只是一个即将坐化的普通老僧。

但周艺的目光，却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整座圣山的核心，与这老僧的气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老僧缓缓抬起头，睁开双眼。他的眼睛浑浊不堪，仿佛蒙着一层白翳，但当他看向周艺时，那浑浊之中，却仿佛有宇宙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

“阿弥陀佛。”老僧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枯木摩擦，“施主一路行来，步步杀机，毁我山门，屠我弟子，可知已造下无边业障？”

周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业障？以亿万生灵为祭品，炼魂夺魄，滋养己身，你这老秃驴，也配谈业障？”

老僧对于周艺的辱骂并无动容，只是平静地道：“为了迎接佛主归来，拯救此界脱离苦海。众生之魂，能化为佛主归来的资粮，是他们的功德与造化。施主神通广大，若能皈依我教，助我完成这无上功德，他日佛主归来，必定位列诸佛之上。”

“拯救？功德？”周艺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将一界生灵视为牲畜般宰杀炼化，这就是你们的佛法？你们所谓的佛主，恐怕才是真正需要被超度的最大魔头！”

老僧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看来施主是执意要阻我佛大计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