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阵显威（2/2）

到傍晚鸣金收兵时，化蛟军一天灭敌近八万，己方只有近千轻伤。在军医官和吴大年等人，用周艺提供的疗伤药极力救治下，并有药膳药浴滋养，所有伤员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上阵冲杀去了。

三天，化蛟军歼灭敌军二十来万，收复数十座城池。

周艺只是第一天带着孙小恬去战场观战，刚开始看到战场上血肉横飞和满地的残肢断臂，孙小恬被恶心吐了，吐着吐着后来就习惯了，再后来就能和周艺谈笑风生了。

然后接下来的两日，军营里便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每当大军在冲杀，化蛟军中军大帐却飘出令人魂牵梦绕的异香。

周艺让小白去山林中猎了点野兽回来，小白猎来的山珍野味被周艺以精妙刀工片得薄如蝉翼。兽肉红白相间，纹理如画，整齐码在青瓷盘中；几样在这北地寻得的野菜，也被洗得水灵碧翠。

周艺在营帐中吃起了火锅。

孙小恬捧着周艺递来的法则果树叶煮的茶，清香袅袅，只闻一下便觉神清气爽。她小心啜了一口，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通达四肢百骸，连日观战积攒下的些许戾气与不适，竟被涤荡一空。

“哇！” 当她将一片滚烫的肉片在红油中涮了三息，蘸上周艺特调的酱料放入口中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那肉片极嫩，麻辣鲜香瞬间在味蕾上炸开，紧接着是法则茶带来的清灵之感，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交织，让她吃得鼻尖都沁出了细汗，也顾不得形象，吃得满嘴流油。

“周贤弟，你这里……唔，好生享受啊！”

帐帘被猛地掀开，北路军主帅和副帅大步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两位戎马半生的将军，此刻鼻子都不由自主地用力吸着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口翻腾的暖锅，喉结上下滚动。那混合着霸道麻辣与醇厚骨香的雾气，对他们而言，比任何军情急报都更具吸引力。

“两位元帅来得正好，坐下一起吃点？” 周艺笑着添上两副碗筷，仿佛早已料到。

主帅还想维持一下他的威严，轻咳一声：“本帅只是巡营至此……” 话未说完，副帅已经一屁股坐下，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筷子肉涮了起来，嘴里含糊道：“老家伙，还装什么，这味儿谁能扛得住！”

主帅老脸一红，也不再客气，迅速落座。当第一片裹满红油的肉片入口，那爽脆弹牙麻辣过瘾的滋味，让这位见惯生死的老帅也瞬间瞪大了眼睛，赞叹脱口而出：“妙！妙极！老夫戎马半生，从未尝过如此痛快之味！”

四人围坐，帐外是金戈之气，帐内却暖意融融，香气缭绕。以茶代酒，盏中法则茶清香甘醇，不仅能解辣去腻，更仿佛能抚平杀戮带来的躁动。几杯茶下肚，主帅拍着周艺的肩膀：“周将军，先前只知你用兵如神，今日方知，你更是此道神人！有此美味，这仗打得都舒坦了几分！”

连日鏖战的疲惫，似乎都在这火锅蒸腾的热气与欢声笑语中，渐渐消融。而化蛟军的捷报，也如同这帐中逸散的香气一般，早已传遍了整个北路军大营，极大地鼓舞了所有东夏将士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