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收一徒（2/2）

周艺抬手虚托，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了他下跪。“不必多礼，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流落至此？你的手筋是谁挑断的？你的丹田是怎么被废的？”

小乞丐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屈辱，看着周艺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咬了咬下唇低声开口。

“我叫何砺锋。”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勇气，“我爹娘是天剑山的执事，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有一次出宗门任务，就再也没回来。”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喜欢练剑，大家夸我有天赋，后来爹娘不在了，我在宗门里没人管，但还是一直偷偷练，直到有一天，被大长老的孙子发现了。”

何砺锋的拳头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嫌我练剑比他快，他就诬陷我偷学宗门秘传。大长老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却说看在我爹娘那点贡献的份上，可以留我一条贱命……”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然后他们就当众挑断了我的手筋，打碎了我的丹田，把我扔出了天剑山。”

他说完了，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孙小恬早已听得眼圈发红，忍不住骂道：“这天剑山的人也太可恶了，尤其是那个大长老和他的孙子，简直不是东西。”

明心双手合十，低诵佛号，眼中充满了怜悯，他能感受到何砺锋那滔天的冤屈和痛苦。

周艺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越发深邃。他之前察觉到挑断何砺锋手筋的手法极其恶毒，并非简单的切断，而是用一种阴柔的劲力震断了主要经脉，寻常手段极难续接。

更让周艺在意的是，何砺锋并非简单的练剑天赋好，而是一种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剑灵之体！这种体质天生亲近剑道，对剑有着超乎常人的感应和契合度，是真正的剑道宠儿。

然而何砺锋那时还小，没有觉醒剑灵之体，天剑山那些人只以为他天赋好，却未能识破这潜藏的瑰宝。他们更想不到，那恶毒的打碎丹田之举，对于寻常修士是绝路，但对于尚未觉醒的剑灵之体，在某种机缘下，却可能是一场破而后立的惊天造化。

破碎的丹田无法再凝聚真元，但那些丹田碎片，却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引导，与剑灵之体本源相融，化入周身血脉之中，成就这传说中的——至尊剑体。

周艺看着眼前这个历经磨难，眼神却依旧带着不屈火焰的少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何砺锋。”周艺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何砺锋抬起头，看向周艺。

“你可愿拜我为师？”周艺直接问道。

何砺锋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拜师？他一个手筋被挑，丹田被废的废人，还有人愿意收他为徒？他看着周艺，对方的目光深邃而真诚，没有丝毫戏谑之意。

“可我已经是个废人，不能修炼了。”何砺锋声音干涩，带着自卑。

“废人？”周艺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在我眼中，你是一块蒙尘的璞玉，一块未经雕琢的剑胚。天剑山那群蠢货，有眼无珠，亲手毁掉了他们宗门未来最大的希望，却将这最大的机缘送到了我面前。”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并非废人，而是万古罕见的剑灵之体。他们打碎你的丹田，正好省去了我为你破而后立的功夫。我要助你，将那丹田碎片化为无尽剑气，融入血脉，成就古今罕见的——至尊剑体！”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何砺锋脑海中炸响。剑灵之体？至尊剑体？这些词汇他闻所未闻，但周艺话语中那股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早已灰暗绝望的心田。

何砺锋不再犹豫，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激动，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周艺面前，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何砺锋，拜见师尊！求师尊教我！弟子愿终身侍奉师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

“好。”周艺受了他的礼，伸手将他扶起，“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周艺的第二个弟子。这是你师兄，明心。”

何砺锋连忙又向明心行礼：“见过明心师兄。”

明心微笑着还礼：“何师弟不必多礼，今后我们一同随师尊修行。”

明心又带着何砺锋拜见了师母。

孙小恬也笑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了，快别客气了，先回去，把你这一身伤彻底治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