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复仇序曲第一份“礼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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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并非总是刀光剑影。有时，它是一袋从天而降的粮食，精准地投喂给饥饿的野兽，然后冷静地观赏它们为了一口吃食，如何撕碎彼此最后一点伪装。

暴雨纪元第十五天。

旧小区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扭曲微缩的社会结构。以张建国为首的几人，凭借最初的暴力抢夺和拉拢，占据了四楼相对干燥、易于防守的一角，垄断了大部分搜寻队带回的可怜物资，成为了所谓的“统治层”。李秀娟作为他的女人，自然也身处其中，眼神愈发刻薄刁钻。

而王曼，正如林风所预测的，因其虚弱和“无用”，已被彻底边缘化，像一抹孤魂野鬼，被驱赶到漏水最严重的西侧楼梯间角落苟延残喘，依靠捡拾别人遗漏的残渣和雨水过活，昔日的光彩早已被饥饿和病态取代。

陈默通过监控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仇恨在他心底沉淀，不再是沸腾的岩浆，而是化作了北极冰盖下深寒的海流，冰冷、黑暗、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不需要亲自下场弄脏手。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陪他们慢慢玩。

今天，是时候送出第一份“礼物”了。

【礼物一：分裂的种子】

上午，一支由张建国手下两个马仔组成的搜寻队，意外地从隔壁楼一户人家的密封柜子里，找到了半箱真空包装的卤蛋和几包压缩饼干。这在他们眼中，无疑是笔巨大的横财。

两人兴奋不已，私下商量着偷偷藏起一部分，只上交少部分给张建国。他们鬼鬼祟祟地将“赃物”塞进一个破背包里，准备找个机会藏起来。

然而，他们的一切动作，都被高处一个隐蔽的摄像头无声地记录下来，并通过无线电波，实时传递到了远在安全屋的陈默眼中。

“呵。”陈默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

他不需要做什么。他只是拿起与林风联络的专用设备，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目标：张建国。信息：他的人在西侧楼梯暗格私藏大量食物。”

片刻后，林风回复：“明白。信息递送方式：匿名纸条。”

不到半小时，张建国果然收到了一张不知从何处塞进门缝的皱巴巴纸条。他看完后，脸色瞬间铁青，带着几个心腹，怒气冲冲地直扑西侧楼梯。

一场激烈的内讧毫无悬念地爆发了。

“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带你们找吃的，你们敢藏私！”张建国的咆哮声甚至隐约传到了监控收音范围。

“张哥！张哥你听我说！我们没有……”

“砰！”“啊！”

拳脚相加的声音、惨叫声、求饶声、李秀娟尖利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最终，两个马仔被打得鼻青脸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那半箱珍贵的食物被张建国毫不客气地全部收缴。所谓的“统治层”内部，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猜忌和恐惧的种子被种下。

陈默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在日志上记录：

“day 15, 10:47，利用信息差成功引发目标团体（张建国组）内讧。资源重新集中，但信任基础已受损。效果：良好。”

【礼物二：希望后的绝望】

下午，雨势稍歇。

张建国似乎为了重振威信，亲自带着包括之前挨打的那两个马仔在内的四个人，冒险乘着破筏子外出搜寻。或许是运气，他们竟然在远处一栋漂浮着不少杂物的水面上，发现了一个密封性极好的大型塑料收纳箱！

几人欣喜若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沉重的箱子拖上筏子，迫不及待地撬开一条缝——

里面是满满一箱包装完好的高端自热火锅和午餐肉罐头！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们！这足够他们所有人吃上好几天！这一刻，什么内讧，什么猜忌，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对生存的极度渴望。

他们兴奋地划着筏子返回，已经开始幻想如何享用这顿饕餮盛宴，甚至讨论着要不要用一点去“施舍”楼里的人，换取更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