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雨琴舟（2/2）

就在这时，悬崖上方传来异响！并非追兵的喧嚣，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夜枭啼鸣般的尖啸！凌无赦眼神一凛，瞬间按住了琴弦！“‘夜枭’的人也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悬崖不同方位滑落，直扑小船！这些人身手矫捷，动作狠辣，与东厂番子风格迥异，正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夜枭”！

“坐稳！”凌无赦低喝一声，双手在古琴上猛地一拂！

嗡——！

并非琴音，而是一道无形的气浪以古琴为中心轰然扩散！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黑衣杀手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坠入海中！

与此同时，凌无赦脚下一跺，小船无桨自动，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入汹涌波涛之中！他一手控琴御敌，一手操控小船，在风浪与礁石间穿梭自如，身形飘逸，竟似闲庭信步！

叶残生紧紧抓住船舷，看着凌无赦以琴音化剑气，举手投足间击退一波波袭来的杀手，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等武功，已近乎传说！

黑衣杀手人数虽众，却在凌无赦神鬼莫测的琴技与身法下难以近身，反而接连折损。为首者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尖锐唿哨，剩余杀手立刻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悬崖阴影中。

海面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风雨声和小船破浪的声音。凌无赦气息平稳，仿佛刚才一番激战并未耗费多少力气。他看向惊魂未定的叶残生，道：“‘夜枭’出手，说明有人不惜代价也要得到海巡令。你已成众矢之的。”

叶残生沉默片刻，用手势艰难地表达：我该去哪里？我能做什么？

凌无赦看着茫茫大海，道：“东海之大，暂无你容身之地。为今之计，唯有主动出击。你可愿随我去一个地方？”

“何处？”

“翡翠环礁。”凌无赦目光深邃，“那里是东海各方势力交汇之地，也是消息最灵通之处。或许能找到关于海巡令、以及你父亲之事真相的线索。但那里龙蛇混杂，危机四伏，比今晚更加凶险十倍。”

叶残生几乎没有犹豫，重重颔首。父亲惨死，自身被追杀的谜团如同巨石压在心口，他必须查清真相！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已别无选择。

凌无赦见他意志坚定，不再多言，操控小船，向着风雨更深、夜色更浓的东海深处驶去。一叶扁舟，两位孤客，就此踏入了席卷东海的巨大旋涡之中。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