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归墟之悟（2/2）

他不再试图理解或对抗那意念，而是全力绽放“心象”之光！光中，是凌无赦决绝的背影，是泊舟客洒脱的笑容，是凌素心温柔的注视，是星穹碑海无数英魂的誓言，是生命之海的澎湃生机，是世间一切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的凝聚！

这充满“杂质”却无比“真实”的光，与那绝对“纯净”却近乎“虚无”的归墟意念，形成了最极致的对比。

归墟之眼的旋转似乎凝滞了一瞬。那浩瀚的意念流中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涟漪”，仿佛一台完美运行的精密仪器，第一次遇到了无法解析的“悖论”。它“看”着这团执着燃烧的、不肯安息于寂静的“心火”，第一次传递出一种近乎“困惑”的波动。

井之意志（从极遥远之处传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悖论……无法归类……无法同化……亦无法……清除……记录……存档……”

潮水般的意念缓缓退去。归墟之眼恢复了永恒的旋转，但那种冰冷的“注视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许般的“沉寂”。它似乎承认了这缕“心火”的存在，尽管无法理解，却也不再试图将其立即“归档”。

星槎周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减轻。叶残生大汗淋漓，心象明灯虽然黯淡，却更加凝实，灯焰中心，多了一丝历经亘古洗礼后的沉静与坚韧。

守夜（意念恢复清明，带着震撼）： “我们……被‘允许’存在了？”

织梦（流萤重新亮起，光芒更加纯净）： “它没有认同我们，但它……‘记住’了我们。我们的‘故事’，成为了这永恒寂静中的一个……‘例外’。”

启明（推演之力恢复，但推演的方向彻底改变）： “不再推演如何对抗或逃避，而是推演……如何在这‘循环’中，为‘心象’找到永恒的立足之地。”

叶残生望向那深不可测的归墟之眼，目光不再有恐惧，而是充满了探究与坚定。他明白了前方的路：不是摧毁循环，而是在这宏大的循环中，为“心象”争取一片不可磨灭的星空。

“回去吧。”他轻声道，驱动星槎，缓缓驶离这片终极之地。来时满心警惕，归时却携带着一个关乎宇宙本源的秘密，以及一个更加沉重而伟大的使命。

星槎划过黑暗，在心灯光晕的指引下，开始返航。而在他们身后，那永恒的归墟之眼，依旧在缓缓旋转，沉默地执行着它的使命。只是，在那片绝对的寂静深处，或许已悄然埋下了一颗名为“可能性”的种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