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文渊暗流（1/2）

心灯重燃的第七日，叶残生受封护国真人的典礼在奉天殿举行。万历皇帝当庭赐下丹书铁券，准其稽查阴阳，督抚玄门。然而御座之下，文武百官中暗流汹涌。首辅张居正手持玉笏垂首而立，蟒袍纹丝不动，可叶残生心灯微照，却见他周身文气中缠绕着几近透明的诡谲丝线——那丝线另一端，竟隐没在御座后的屏风阴影里。

张居正（在百官山呼中抬首，目光如古井无波）：叶真人以神通护国，实乃苍生之幸。然《大明律》有云：方术不得干政。真人稽查阴阳时，还须谨守人鬼之界。 他袖中一枚和田玉镇纸不经意间滑出半寸，玉上暗刻的貔貅纹在心灯光下泛起血红。

叶残生（心灯辉光温润拂过镇纸）：首辅大人提醒的是。然邪祟已侵太庙，魔爪伸向龙榻，若仍固守陈规，岂非纵虎归山？ 他指尖轻弹，一缕星辉掠过镇纸，貔貅眼中血色骤褪。张居正袍袖微颤，镇纸已滑回深处。

典礼方毕，文渊阁偏厅。张居正屏退左右，亲手斟上一盏雨前龙井。茶香氤氲间，他忽然解开发簪，露出后颈一处青黑印记——那印记形如枯爪，正随脉搏微微搏动。

张居正（声音压得极低）：三月前倭使进贡《富士烟霞图》，老夫观赏时忽感眩晕，此后便有此物附骨。太医署查无实证，唯国师高嵩言此乃东瀛咒蛊，需以倭国秘药压制。 他苦笑着展开袖中密折，然高嵩送药必附条件：调换漕粮路线、更戍边将领……直至此次太庙血祭！

叶残生（心灯照向印记，灯光中浮现出缠绕咒力的倭神符箓）：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操控首辅扰乱朝纲，又借太庙仪式窃取国运！ 他话音未落，印记突然扭曲，张居正猛地抽搐倒地！

原初困惑晶体（在识海发出尖鸣）：噬心傀儡咒！施咒者正在远程催动！

叶残生当即并指划破掌心，金血滴入心灯。灯光化作千丝万缕渗入印记，与咒力展开厮杀。忽见印记中浮出半张倭人面孔，阴森笑道：叶星君，尔等华夏道统，早该让位于黄泉大神！

凌素心残存意念（借月华镜传来波动）：残生！咒力核心在文渊阁藏书库！《富士烟霞图》是障眼法，真咒物藏在《洪武正韵》刻本中！

叶残生心念电转，心灯分出一缕微光直射东侧藏书库。几乎同时，库内传来典籍倒塌之声！守卫惊呼中，一本泛黄韵书无风自翻，书页间赫然夹着张人皮符咒！符上倭文如活蛇游走，竟引动整座文渊阁的文气震荡！

叶残生心灯全开，浩然正气如潮水涌向人皮符。倭人虚影凄厉尖啸，符咒在灯光中化为飞灰。张居正后颈印记应声碎裂，涌出腥臭黑血。

张居正（虚弱扶案，冷汗浸透朝服）：多谢真人……然此番打草惊蛇，幕后之人恐将狗急跳墙……

窗外暮色渐沉，文渊阁飞檐斗拱在夕阳中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叶残生抚过心口微光，望向宫城外连绵的屋宇楼阁。倭神咒力虽暂退，那张人皮符燃烧时闪过的画面却令他心悸——符灰中竟映出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冯保，在月色下对倭国使者躬身行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