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归乡惊变（1/2）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新木与桐油的气味扑面而来。码头延伸处的礁石上，依稀可见雷击留下的焦痕，但更多地方已覆上嫩绿的海藤。几名穿着改制戎装的年轻卫兵正在检修弩车，见到轻舟靠岸，齐齐躬身行礼，眼中闪着好奇与敬畏的光——他们显然已听过太多关于这位传奇守护者的故事。

叶残生踏上久违的青石板路，脚步比记忆中沉重。织影剑所化的骨笛在腰间轻晃，与码头上风铃的脆响应和。凌素心悄然落后半步，指尖拂过路边新栽的星纹木幼苗，叶片上露珠滚落，映出她眼底难以尽述的感慨。

老工匠： 大人，您瞧这新舵盘，用的是沉舰残骸里的雷击木芯，泊舟客大人当年最爱这种料子。

叶残生： 他的鱼叉……可曾寻回？

老工匠： 只找到半截，已供在英魂殿了。

穿过重修的拱门，昔日练武场已变为药圃，晾晒的止血草在晨光中蒸腾着苦香。几个孩童追逐着从圃中惊起的荧光海蝶，嬉笑声撞在斑驳的墙垣上，激起空旷的回音。叶残生驻足，恍惚看见多年前自己在此练剑时，凌无赦抱臂立在月洞门下，皱眉挑剔他招式中的破绽。

凌素心： 姐姐的旧居按原样修葺了，只是那株她最爱的夜光珊瑚……终究没活下来。

叶残生： 无妨，星辉海深处有新生的珊瑚林，改日我去移一株来。

议事堂内，新任都督——昔日凌无赦的副将——正与各族长老商议航道重定事宜。见叶残生入内，众人齐齐起身，主位空置如旧。叶残生却只择了窗边矮榻坐下，骨笛搁在膝头，目光落在壁上悬挂的巨幅星图上新增的朱砂标记上。

鲛人族长老： 守护者大人，归墟平静后，东海南麓发现三处新生暖流，可否允我族迁往繁衍？

叶残生： 海疆生灵皆有栖身之权，只需立约不伤过往航船。

正言语间，他腰间骨笛毫无征兆地嗡鸣起来，笛身浮起细密冰纹。几乎同时，堂外传来卫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金属甲胄碰撞的铿锵。

巡海卫： 禀都督！北海镜礁处有异动，昨夜子时升起一道银白光柱，直透云层，至今未散！

满堂寂静中，叶残生指尖抚过笛上冰纹，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却夹杂着陌生躁动的星辰波动。他抬眼望向凌素心，见她已展开随身携带的《镇魂典》残卷，指尖正按在一页绘有星殒之井古老插图的位置。

叶残生： 光柱所在，可是星图标示的寂灭海眼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