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信息洪流（1/2）

指尖触碰到光点的瞬间，没有实体的触感，只有一片冰冷的、纯粹的“知晓”感，如同决堤的星河，轰然冲入李曜的意识。

那不是语言，不是图像，也不是数据流，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关于“存在”与“构建”的法则碎片。无数玄奥的符号、能量回路的拓扑结构、物质相变的临界公式、乃至生命与机械融合的边界条件……以一种超越理解的方式，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头痛欲裂！仿佛整个颅骨都要被这股浩瀚的信息撑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撕碎、重组，视野被无数闪烁的几何图形和能量轨迹占据，耳边是亿万种频率共鸣形成的无声尖啸。他站立不稳，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这过程似乎持续了永恒，又似乎只过了一瞬。

当那信息的狂潮终于稍稍平息，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片空洞的嗡鸣时，李曜瘫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涣散，过了好一会儿，焦距才慢慢凝聚。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能透过皮肤，看到下面奔流的血液和潜藏的全新“知识”。他“看”向静立一旁的“荒狼”，那不再只是一台冰冷的战争机器，而是一个由无数能量节点、应力结构和信息通路构成的、可以被他“理解”甚至“重塑”的复杂系统。

那暗金色的螺旋蓝图，并没有给他具体的、 step-by-step 的建造指南，而是赋予了他一种“语感”，一种关于这种独特科技体系的底层逻辑和无限可能性。他明白了“金属玉米”为何能催化能量，明白了“秘银”如何实现物质融合，甚至隐隐触摸到了“清道夫”那生物与机械结合技术的一角原理。

他也明白了，“星尘矿业”追寻的，远非简单的矿产或能源。他们触及的，是物质与能量的本质，是创造与毁灭的边界，是……一种可能凌驾于现有宇宙物理规则之上的“可能性”。而“母体”，很可能就是这种可能性的具象化，或者……是某个更古老存在的遗骸或造物。

“清道夫”，则是维护某种“平衡”或“纯净”的自动机制，视所有触及这种力量的存在为“污染”，必须清除。

代价。获得这份“知晓”，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他感觉自己的某些部分被永久地改变了，与这个星系，与脚下这片土地，与那未知的“母体”，产生了一种无法割舍的、冰冷的连接。

他挣扎着站起身，看向石台。那暗金色的螺旋模型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守护者”依旧静立原地，黑曜石复眼深邃如故，似乎对他的痛苦和蜕变早已司空见惯。

李曜没有说什么。他走向“荒狼”，无需借助控制台，只是意念微动，对接平台便自动解除锁定，“荒狼”眼部的传感器亮起，与他精神连接的速度和深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他感觉自己和这台机甲之间，那层最后的隔阂消失了。

他进入驾驶舱，舱门无声合拢。没有启动引擎，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荒狼”内部那稳定而强大的能量流动，感受着自己脑海中那浩瀚如星海的“知识”与这台钢铁之躯产生的共鸣。

修复完成了，力量获得了，蓝图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