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墟之眼，往昔之影（二）（2/2）

画面中，“视线”的焦点落在前方并肩而立的两个身影上。

左边是一位身穿月白色星纹神袍的少女，身姿初显窈窕，绝美的容颜尚带几分青涩，但眉眼间的神光已璀璨如晨星，顾盼间流转着对万物好奇与对身边人毫无保留的信任。正是万年前，刚刚晋位神女不久、还未经历太多沧桑的星璇。她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简单的、却仿佛由星光凝成的发簪，随着她侧头倾听的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右边，则是玄烬。不是如今这个苍白妖异、气息冰冷的深渊之主，而是银发束起、意气风发的年轻神将。他穿着一身修身的银灰色轻甲，甲胄线条流畅，反射着“宇宙之眼”的微光。异色双瞳此刻明亮清澈，左眼如晴空下的冰湖，右眼似黄昏时温暖的余烬，少了后来的死寂与疯狂，多了飞扬的神采和暖意。他手里随意抛接着一颗拳头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透明晶球，正侧着脸，带着一抹有些痞气的、灿烂的笑容，对身边的少女说着什么，眼神专注而温柔，那温柔几乎要溢出了画面。

然后，声音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清晰地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和活力：

年轻玄烬（语速轻快，带着点调侃）：“喂，我说小璇儿，看了这么久这大眼珠子（他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宇宙之眼），有没有觉得，咱们这神生漫长是漫长，规矩也忒多了点？天天不是维护这个平衡，就是调和那个法则，闷不闷？”

年轻星璇（抿唇轻笑，声音如清泉击玉）：“职责所在，怎能言闷？倒是你，玄烬，又偷偷溜去下界哪个角落‘体验生活’了？身上还有……嗯，好像是叫什么‘烤红薯’的烟火气？”

玄烬（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嗅了嗅自己袖口）：“哎哟，鼻子真灵！地球，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地方，生命短暂得像流星，可折腾出的热闹和滋味，比咱们这儿万万年都不差！尤其是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什么侠肝义胆，什么至死不渝……啧，比长老们天天念的经文带劲多了！”他凑近一点，眼睛发亮，“我刚琢磨出个新点子，能把某种特别浓烈的情绪，暂时‘封存’进一颗星辰核心里，想看吗？”

星璇（被勾起好奇心，眼睛微微睁大）：“真的？别又是什么唬人的戏法。”

“瞧好了！”玄烬指尖一点神光没入手中晶球，那晶球内部星云骤然加速旋转，中心处迸发出一团温暖、明亮、带着难以言喻的眷恋与喜悦之感的橘粉色光晕，将晶球映照得如同一个小太阳。他将这变得温暖璀璨的晶球递向星璇，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轻轻触碰。

一瞬间的特写：年轻星璇的指尖微颤，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淡淡的、桃花般的红晕，她飞快地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轻扇。而玄烬的笑容定格，异色双瞳中映照着星璇羞赧的侧脸和手中温暖的光球，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藏进了整个星河的温柔。

（第二部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