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炽阳凯歌与深渊序曲（三）（1/2）

陆景深果然从口袋里（星璇帮他拓展过的空间口袋）摸出一颗苏蔓特制的、蕴含着精纯星力的晶体糖。曜的眼睛瞬间亮了，但还强装镇定，慢吞吞地飞过来，用爪子接过糖，然后……它这次没有飞远，就当着陆景深的面，背过身去（仿佛这样就不算当面吃），小口小口快速啃起来，尾巴尖愉快地轻轻摆动。

短暂的插曲后，陆景深收回心神，继续关注第二百零七小队的险情。在他的远程调度、星光炮持续干扰、小队自身精湛的驾驶技术以及终于赶到的援军配合下，三头虚空孽兽被成功引入星尘带深处的“漩涡陷阱”，遭到重创后被迫遁走。第二百零七小队全员生还，虽有几人身负重伤，但稳定锚完好无损。

炽阳行动，取得了彻彻底底、酣畅淋漓的完美胜利！

当最后一份战报确认传来，星神殿内外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这胜利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传向神域每一个仍在坚守的角落。希望，这个久违的词，重新在无数神族心中点燃。

简短的庆功后，大殿恢复安静，只余星璇、陆景深，以及吃饱喝足、蜷在陆景深肩膀上打盹的曜——小家伙的尾巴还无意识地缠着陆景深的一缕头发。

“接下来，就是深渊了。”星璇走到巨大的观星窗前，望着外面无垠的黑暗，那里是归墟力量最浓郁的方向。胜利的喜悦沉淀后，更沉重的责任与未知浮上心头。

陆景深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他能感觉到曜小小的身体传来的温热和规律的呼吸。“炽阳行动的成果，是我们手里的第一张牌。证明我们不是只会死守或逃跑，我们有能力在规则内赢得局部战争。”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玄烬真正想看的，恐怕不是这个。他更想看看‘道衍之核’在他预设的棋盘上，会如何落子，也想看看……你会为了我，走到哪一步。”

“我让炎骁挑了一队绝对可靠的‘巡星卫’，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的老部下，会在深渊外围建立接应点。”星璇转身，面对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但进了深渊腹地，就只有我们三个了。”她看了一眼他肩上睡着的曜。

“三个就够了。”陆景深目光沉静，“人多有时反而是累赘。至于曜……”他轻轻摸了摸小家伙冰凉的鳞片，“它讨厌归墟气息，这种厌恶本身就是最灵敏的警报器。”

星璇凝视着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指尖微凉，带着星辉特有的清爽触感。“景深，答应我一件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深渊里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玄烬说什么，都不要怀疑你自己，也不要怀疑我们。你的‘道’，是在守护中建立秩序，在珍视中寻求变革，这和他那种为达目的不惜摧毁一切的‘不破不立’，从根子上就是两回事。”

陆景深心头一震，随即涌起滚烫的暖流。她懂他，完全地懂。他低头，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交融。“我答应你。”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的蓝图里，新世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刻着你的名字，和我们共同珍视的一切。没有这些，所谓‘新生’毫无意义。”

这个认知，比任何神力护盾都更坚固。

星璇笑了，那笑容里没有神女的威仪，只有属于星璇的、全然的信任与爱恋。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有灵犀的喜悦，以及对未知前路的无畏。

许久，唇分。两人气息微乱，相视而笑。

“什么时候走？”星璇问，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