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内合法的，你怕什么？（2/2）

次卧很大，装修风格和客厅一样，极简到近乎性冷淡，但确实干净整洁，床品看起来崭新而昂贵。

独立的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都是未拆封的高档品牌。

她快速洗了个澡，换上浴室里准备的浴袍，紧紧系好了带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

一墙之隔的主卧里，住着陆夜北。

这个认知让她神经紧绷。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仿佛能听到隔壁任何细微的动静，尽管那边其实一片寂静。

她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

从他面无表情地签协议，到民政局那个触感真实的钢印，从陆家餐桌上他石破天惊的“我嫌脏”，再到刚才他浴袍松散、水珠滚落的样子……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婚内合法的……”她喃喃自语，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暗示什么。

可偏偏是在那种情形下！

她到底在怕什么？又在……隐隐期待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林未曦，清醒一点！这是合作！是交易！别被美色和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迷惑了！

她强迫自己数羊，也不知道数了多久，才在一种极度疲惫和混乱的状态下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林未曦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她猛地坐起身，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看清周围陌生的环境，昨晚的记忆才潮水般涌来。

她赶紧起床，洗漱，换好衣服。走出次卧时，她动作顿了顿，侧耳听了听，主卧那边没有声音。

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客厅里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拿起文件袋，准备悄无声息地溜走。

“吃了早餐再走。”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林未曦手一抖，文件袋差点掉地上。

她僵硬地回头，看见陆夜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旁。

他换上了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恢复了平日里那个冷峻精英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穿着松散浴袍、带着水汽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餐桌上放着两杯牛奶，几片烤好的吐司，还有煎蛋和培根。很简单，但看起来还不错。

“我……我不饿，客户等着呢……”林未曦下意识就想拒绝。

“时间来得及。”陆夜北拉开一把高脚椅，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或者，你希望我送你去工作室，顺便看看你客户？”

林未曦：“……” 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小口小口地啃着，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陆夜北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动作优雅。两人之间隔着宽大的餐桌，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那个……昨晚，谢谢。”林未曦受不了这气氛，没话找话。

“嗯。”陆夜北应了一声，放下牛奶杯，看向她，“以后东西落了，或者太晚，可以直接过来。”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林未曦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客套，还是……某种许可？

她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吃完早餐，陆夜北果然如他所说，开车送她去工作室。一路无话。

到了工作室楼下，林未曦飞快地道谢下车。

“林未曦。”他再次叫住她。

她回头。

陆夜北坐在车里，透过降下的车窗看着她，晨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顿了顿，才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晚上有个商业酒会，需要女伴。下班我来接你。”

说完，不等她回应，车窗升起，黑色的宾利利落地驶离。

林未曦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失而复得的文件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戏，真是越演越逼真了。而她，好像越来越难以从中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