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2/2)

这是她成年后第一个不在主星里过的生日,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闻风而动,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送礼请客,各式各样的应酬天天排到深夜。时闲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沾着酒气。容瑟住院,时闲做事便无所顾忌。

她自己也有点一醉方休忘记世间烦恼的意思,每次都喝不少。

容瑟还是昏迷的时间多一些,不能很好地监管她,但是为了防备时闲真的喝多了,他每次都让人悄悄跟着她。

谁知道时闲这几天的心情真的像过山车一样,现在人就回来了,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和人拼酒。

容瑟头几天还能忍一忍,装作没看见将就睡一晚;到后来他一到晚上就把卧室门锁起来,让时闲清醒清醒。

谁知道后来,时闲喝的醉了,晚上一回家就是个活阎王,叫嚣着满院子要找容瑟,砍得门板都裂开了条大缝。最后有一天她实在喝多了,砍了几下门都不开,竟然一时兴起掏出06式,对着门锁就是一枪。

容瑟根本没睡,在她开枪的那一瞬间惊得一下子就坐起来,紧接着就只见时闲杀气腾腾踹门而入,手里还拿了吧开了栓的06式微声手枪,满身都是浓重的酒气,眼睛都烧红了,看上去极为可怕。

容瑟第一个反应就是劈手夺她的枪,还没动手就被时闲拦腰抱住。

那枪口就杵在几厘米远的地方,而且还开了保险栓!时闲脸色都变了,手脚不受控制地发狠,冷声问:“时闲!你是打算杀我吗?”

时闲本来被怒火和欲火烧得神志不清,听到容瑟叫自己的名字,倒是愣了一下。

她的食指还套在扳机上,稍微手滑一下就会立刻走火,到时候容瑟半个头都能被她轰下来。她这么一愣就是好几秒的时间,容瑟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整个脸都绷着:“你……你放开我!”

时闲顺着他的手看到自己的手,然后才看见自己手上捏着的枪,被酒精烧坏的大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枪远远一扔。

“别…别怕,我不杀你。”

时闲红着眼眶安慰了一句,伸手去触碰容瑟的脸:“我好想你。”

容瑟浑身上下僵了一瞬,心脏突如其来发出沉寂已久的鼓动声音。半晌,他狠狠咬了下舌尖,厉声道:“您刚才说什么?”

时闲微微阖上眼睛,大脑已经被酒精祸害的完全紊乱了。她心道自己一直喜欢的是容瑟,这人又是谁。可是趴在那人胸口,竟然意外地熟悉。

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谁让你不开门的?服了,我三更半夜回家你还不让我上床睡,我能不火吗?”时闲酒精一阵阵冲到脑子里,说话有点磕巴,又仰头去蹭容瑟嘴角:“好了好了,下次晚上不准锁门!我可想你了……”

他狠狠抓住时闲的手腕,连骨头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时闲被这一抓弄得酒意稍稍醒了一点,谁料到容瑟下一秒就劈手夺了她的枪。

这一下如锥刺股,时闲浑身的骨头都叫嚣着痛,酒意的余烬顺着神经猛烈燃烧,烧的她睁不开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竟然近的不可思议,都能闻见容瑟身上的薄荷香味,时闲甚至没有办法呼吸。

时闲手上一痛,睁着眼睛看着手上的枪被夺走,下意识就要发火,谁知道容瑟把枪往自己兜里一揣,摁着时闲后肩把他狠狠一推:“你醒醒!”

时闲的火气哗啦一下就灭了,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抓着容瑟的衣领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枪落入他的口袋,消失不见。

“还我。”

时闲厉声喝道,伸手就和容瑟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一推一拉,用力之间扯到了容瑟的手腕子,还有那刚刚结了痂的枪伤。

容瑟疼得一瞬间蹲了下去,时闲看着容瑟衣领后面渗出的一点红,神志立马就清醒了。

“你怎么样?怎么样了我看看?!”

容瑟估计是疼得狠了,紧紧抱住双膝,侧脸都埋在腿上去了。

时闲一下子暴躁起来,用力硬掰他捂着头的手。谁知道容瑟在这个时候也有点手劲,时闲把他整个人身体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掰开,一时心里又担心又焦躁:“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了?我伤你哪了?

谁想到容瑟狠狠一个躲闪,猛地错身,双手颤抖着收拾着钥匙钱包等,匆匆把外套一披就夺门而出。

时闲毕竟喝多了又被这一推给弄懵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火冒三丈的跳起来抓人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大门大开着,容瑟已经离开家了。

时闲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足足愣了几分钟,才唤醒了仅存的微许理智。她强打精神去浴室洗了把脸,感觉头脑清醒了一点,就坐下来想容瑟会上哪去?

容瑟的人脉都在主星,基本上也没听说他在这边有什么熟识的人,也没什么朋友。时闲看了下表,已经两点多了,这个时候他能上哪去?

肩膀上被大力摁着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痛,相比容瑟那一推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时闲摸了摸脸,心里的怒火渐渐消了下去,有点后怕又有点着急。w市这么大一个城市,消失个把个人实在太过寻常,这三更半夜地跑出去会不会再被什么仇家盯上?

…服了,早知道就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上得了!也怪王莺莺那家伙,逮着她就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