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桌上的较量，林羽的 “不胜酒力”（1/2）

张副县长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青水县乡村振兴规划图，红色的标记点在地图上星罗棋布，林家村的位置被圈了个醒目的圆圈。两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刚泡好的绿茶，袅袅热气裹着茶香飘散开。

“林辰，你这份深加工项目规划，我昨晚连夜看了。” 张副县长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指尖在纸页上轻轻点了点，“厂房选址选在村东头的闲置地块，既不占耕地，又靠近公路，运输方便，这个想法从周全。不过设备采购这块，你打算从哪里引进？”

林辰坐直身子，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张副县长，我联系了邻市的一家食品机械厂家，他们有专门生产樱桃深加工设备的生产线，而且能提供上门安装和技术培训。我算了下成本，比从外地进口能省三成费用。”

张副县长接过资料翻了几页，眼神里满是赞许：“不错，懂得精打细算。乡村振兴不是喊口号，得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这样，下周我让农业局的林羽陪你一起去邻市考察，一来帮你把把关，二来也能跟厂家谈谈合作优惠，毕竟是县里支持的项目，他们多少得给点面子。”

林辰心里一暖，连忙道谢：“谢谢张副县长，有林科长帮忙，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两人又聊了近一个小时，从合作社的后续发展，到林家村的整体规划，张副县长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眼看快到中午，张副县长看了眼手表，笑着站起来：“走，林辰，中午我做东，在县里的‘清风楼’订个包厢，咱们边吃边聊。顺便把林羽也叫上，正好跟你说说下周考察的事。”

林辰想推辞，却被张副县长按住肩膀：“别跟我客气，你为咱们县乡村振兴立了功，这顿饭我请得心甘情愿。再说了，也是借这个机会，跟你聊聊项目推进中可能遇到的问题，提前做好准备。”

没办法，林辰只好跟着张副县长往 “清风楼” 走。路上，张副县长给林羽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酒店包厢汇合。

“清风楼” 虽然不如贵宾楼豪华，但装修雅致，透着股亲民的气息，是县里干部们平时聚餐常去的地方。包厢里，服务员已经摆好了碗筷，桌上放着几碟开胃小菜。张副县长让林辰先坐，自己则去前台交代了几句。

没等多久，林羽就匆匆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额角沾着汗：“张副县长，林老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才在办公室整理下周考察的资料，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张副县长笑着摆摆手：“不晚，我们也刚到。坐吧，服务员，上菜。”

很快，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被端了上来，有青水县特色的红烧鱼、辣子鸡，还有几道清爽的时蔬。张副县长拿起桌上的酒瓶，是本地产的 “清泉酒”，度数不高，口感醇厚。

“林辰，林羽，咱们今天不喝高度酒，就喝点这个‘清泉酒’，助助兴就行。” 张副县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来，第一杯，庆祝咱们县乡村振兴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也庆祝林辰的合作社成功解决了樱桃滞销问题，更要感谢林辰为林家村村民们谋了福利！”

林辰和林羽赶紧举起酒杯，跟张副县长碰了一下。林辰浅尝了一口，酒液入口微甜，带着股清泉的甘冽，确实比之前在贵宾楼喝的酒温和多了。

“林辰，下周去邻市考察，你要重点关注设备的质量和售后服务。” 林羽放下酒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林辰，“这是我整理的那家厂家的资料，包括他们的生产资质、客户评价、售后服务条款，你先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

林辰接过资料，认真地翻看起来。张副县长看着两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林羽，你办事细心，有你陪林辰去，我放心。这次考察，不仅要把设备的事敲定，还要跟厂家谈谈技术合作，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派专家来咱们县，给其他合作社也做做培训，带动更多村子发展深加工产业。”

林羽点点头：“张副县长，我已经跟厂家初步沟通过了，他们表示愿意考虑技术合作。不过具体的合作方案，还得等咱们实地考察后，跟他们老总面谈。”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张副县长时不时问起林家村村民的生活情况，林辰都一一如实回答。当说到村民们因为樱桃卖了好价钱，都打算扩大种植面积时，张副县长高兴地说：“这就对了！要让村民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才会有积极性。后续县里会加大对合作社的支持力度，不仅是资金和技术，还会帮你们打通销售渠道，让咱们青水县的农产品走出县门，走向全省，甚至全国！”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酒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张副县长，真巧啊，您也在这儿吃饭？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您的车，就赶紧上来打个招呼。”

林辰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 来人是县供销社的副主任王海涛，之前跟赵大海走得很近，赵大海被抓后，他就一直躲着不露面，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

张副县长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王主任，你也来吃饭？”

王海涛走到桌前，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落在林辰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又很快掩饰过去：“是啊，跟几个朋友来这儿聚聚。张副县长，这位是？”

“这位是林家村合作社的林辰，咱们县乡村振兴的带头人。” 张副县长介绍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林辰，这位是县供销社的王海涛副主任。”

林辰点点头，没说话。他对王海涛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人跟赵大海是一路货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王海涛却像是没看出林辰的冷淡，热情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张副县长的酒杯满上：“张副县长，我敬您一杯。您为咱们县的发展操碎了心，是咱们县的好领导！”

张副县长没办法，只好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王海涛又把目标转向林羽：“林科长，咱们也喝一杯。你年轻有为，以后在县里肯定大有作为，还望你多关照关照我们供销社的工作。”

林羽笑了笑，拿起酒杯：“王主任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互相支持是应该的。”

喝完酒，王海涛又把目光投向林辰，脸上露出假笑：“林老板，久仰大名啊。你搞的合作社很成功，是咱们县的榜样。我敬你一杯，希望以后咱们能有机会合作，供销社可以帮你们合作社拓宽销售渠道。”

林辰看着他，心里清楚，他这是想拉拢自己，或者说是想打探合作社的情况。他不想跟王海涛扯上关系，便端起茶杯：“王主任，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刚才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只能以茶代酒了。”

王海涛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没关系，没关系，喝茶一样。林老板，你可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不简单啊。”

张副县长看出王海涛是故意来攀关系的，心里有些不耐烦，便开口道：“王主任，你不是跟朋友聚餐吗？要是忙，就先过去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王海涛也识趣，知道再待下去会惹张副县长不高兴，便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张副县长，林科长，林老板，你们慢用。” 说完，转身离开了包厢。

看着王海涛离开的背影，林辰皱起眉头：“张副县长，这个王海涛，跟赵大海关系不一般，您可得小心点。”

张副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赵大海被抓后，我们就已经开始调查县供销社的问题了，王海涛确实有嫌疑，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后跟他打交道，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别被他算计了。”

林羽也点点头：“没错，王海涛这个人城府很深，而且很会钻营。之前赵大海能垄断县里的农产品收购，背后就有他的影子。这次咱们去邻市考察设备，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从中作梗。”

经王海涛这么一闹，包厢里的气氛稍微有些凝重。张副县长拿起酒杯，打破沉默：“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来，林辰，林羽，咱们继续喝酒，聊聊下周考察的事。”

三人又喝了几杯，林羽突然皱起眉头，捂住肚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张副县长，林老板，不好意思，我……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喝多了。”

张副县长赶紧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得太急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羽摆了摆手，勉强笑了笑：“不用，张副县长，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不胜酒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说着，林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林辰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 —— 刚才林羽也没喝多少酒，怎么会突然不舒服？而且他总觉得林羽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不像是真的喝醉了，倒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张副县长也看出了林羽的异样，便对林辰说：“林辰，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让林羽早点回去休息。下周考察的事，等林羽身体好了，你们再详细商量。”

林辰点点头：“好，听张副县长的。”

张副县长起身，走到林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羽，怎么样？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林羽慢慢睁开眼睛，脸色好了一些：“谢谢张副县长，我没事，能走。我自己开车来的，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三人走出包厢，张副县长又叮嘱了林羽几句，让他注意身体，有不舒服就及时去医院。林羽点点头，跟两人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林羽离开的背影，张副县长叹了口气：“林羽这孩子，就是太拼了，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不懂得照顾自己。”

林辰没说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总觉得林羽刚才的 “不胜酒力” 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跟张副县长告别后，林辰骑着电动车往乡上赶。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林羽的事。突然，他想起昨天在贵宾楼，林羽离开时跟自己使的眼色，还有他偷偷给自己的微型录音笔。难道林羽今天的 “不胜酒力”，跟录音笔有关？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越想，林辰心里越不安。他拿出手机，想给林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放了回去。他觉得，要是林羽真的有什么事，肯定会主动联系自己。而且，现在打电话过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回到林家村，林辰先去了合作社，跟老会计交代了下周去邻市考察的事，让他帮忙照看合作社的日常工作。老会计点点头，又忍不住问起赵大海的事：“辰娃子，赵大海他们被抓了，会不会有人来报复咱们合作社啊？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林辰笑了笑，安慰道：“王叔，您放心，张副县长已经安排好了，警察会保护咱们合作社的。而且，赵大海的哥哥赵大山也被抓了，他们赵家现在自顾不暇，没人敢来报复咱们。”

老会计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安安稳稳地搞合作社，让村民们多赚点钱，我就放心了。”

从合作社出来，林辰回到家。妻子见他回来了，赶紧迎上来：“辰哥，你回来了？今天去县里跟张副县长谈得怎么样？”

林辰把今天的事跟妻子说了一遍，包括中午跟张副县长、林羽一起吃饭，还有王海涛突然出现，以及林羽 “不胜酒力” 的事。

妻子听完，也觉得林羽有些不对劲：“辰哥，你说林科长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或者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敢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你？”

林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而且，我总觉得王海涛今天突然出现，不是巧合。他肯定是想打探咱们合作社的情况，说不定还想跟咱们合作，趁机控制合作社的销售渠道。”

“那咱们怎么办？” 妻子担忧地问，“要是王海涛跟赵大海一样，用各种手段逼咱们合作，咱们可怎么办啊？”

林辰握住妻子的手，眼神坚定：“别担心，有张副县长和林科长帮忙，咱们不用怕他。而且，咱们现在有合作社的村民们支持，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辰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而林羽的 “不胜酒力”，或许就是这场风暴来临前的预兆。

晚上，林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中午吃饭的场景，王海涛的谄媚笑容、林羽苍白的脸色、张副县长的担忧…… 突然，他想起林羽离开时，公文包好像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似乎露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跟之前林羽给自己的微型录音笔很像。

一个念头在林辰脑海里闪过 —— 难道林羽在包厢里也放了录音笔？他 “不胜酒力”，是不是因为录到了什么重要的内容，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才提前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羽录到的内容是什么？跟王海涛有关吗？还是跟张副县长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在林辰脑海里盘旋，让他越来越焦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然不仅会影响下周的考察，还可能会给合作社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老板，小心王海涛，他在包厢里装了窃听器。我已录下部分内容，明天上午十点，在县里的‘茗香茶馆’见面，详情面谈。—— 林羽”

林辰心里一震，赶紧回复：“收到，明天准时到。”

放下手机，林辰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没想到王海涛竟然这么大胆，敢在 “清风楼” 的包厢里装窃听器，而且目标很可能就是张副县长和自己。幸好林羽发现了，还录下了部分内容。不然，他们今天在包厢里说的话，都会被王海涛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林辰也更加确定，林羽中午的 “不胜酒力” 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趁机检查包厢里的情况，发现窃听器，并且录下相关内容。

他看着窗外的夜空，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从林羽那里问清楚，王海涛到底想干什么，他录下的内容又是什么。而且，一定要想办法把王海涛的阴谋揭穿，不能让他再危害县里的乡村振兴事业，危害合作社的发展。

第二天一早，林辰简单吃了点早饭，就骑着电动车往县里赶。他提前半小时到达 “茗香茶馆”，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点了一壶绿茶，静静等待林羽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十点了，林羽还没来。林辰心里有些着急，担心林羽会出什么意外。他拿出手机，想给林羽打个电话，却又怕打扰到他。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被推开，林羽匆匆走了进来，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看起来很谨慎。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林辰后，赶紧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

“林老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林羽摘下墨镜，脸色有些憔悴，“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整理录下的内容，忙到凌晨才睡，早上差点起晚了。”

林辰赶紧问：“林科长，你没事吧？昨天在包厢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羽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笔和一个小巧的黑色设备，放在桌上：“这个黑色设备就是王海涛装的窃听器，我昨天在包厢里假装不舒服，趁机在沙发底下发现的。这个录音笔，录下了咱们昨天在包厢里的部分对话，还有王海涛离开后，在走廊里跟别人打电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