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机里的求救，李明的破窗而入（2/2）
“这不是意外。” 李明指着墙角的汽油桶，“是人为纵火，有人在桶底钻了小孔，让汽油慢慢渗漏，等达到一定浓度就用烟头引燃。” 他捡起个未烧完的烟头，上面的品牌与赵大海抽的一致，“是赵大海的人干的！”
王磊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乡派出所的电话，值班民警的声音异常严肃：“王队，刚才接到举报，说你在村委会值班期间擅离职守，导致发生重大火灾，涉嫌失职渎职。我们已经上报市局，纪检组马上就到，请你配合调查。”
这个消息像冰水浇在头上。王磊看着被烧毁的证据室，突然明白这才是张彪和赵大海的真正目的 —— 不仅要毁掉证据，还要用 “失职” 的罪名把他送进监狱，彻底断绝翻案的可能。“我没擅离职守！” 他对着电话大喊，“是有人故意纵火陷害！”
“空口无凭。” 民警的声音冰冷，“举报人称有监控录像为证，显示火灾发生时你不在村委会。而且……” 电话那头顿了顿，“林业站刚才也报案，说你之前检查防火设施时敷衍了事，埋下了火灾隐患。”
这个补充让王磊瞳孔骤缩。林业站的防火设施检查记录是他亲自签字的，当时赵大海的弟弟赵小河也在场，还假惺惺地递烟说情。现在想来，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都是为今天的栽赃埋下的伏笔。“监控是伪造的！检查记录有问题！” 他对着电话嘶吼，却只听到忙音。
村民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为他辩解。“王队一直在码头仓库救人！” 李老栓举着铁锹大喊，“我们都能作证！” 陈婆婆拄着拐杖挡在王磊身前：“谁敢抓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李明将王磊护在身后，胸前的军功章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远处传来警笛声，不是消防车，而是警车。王磊知道躲不过去，他将从林羽那里得到的手机交给周红：“这是关键证据，里面有求救记录，一定要保管好。” 又将 u 盘塞给李明：“交给省纪委的老周书记，只有他能信得过。”
“你要去哪？” 周红的声音带着哭腔。王磊笑了笑，拍掉身上的灰尘：“去配合调查，但我不会认罪的。” 他看着被烧毁的村委会，目光坚定，“只要我们还在，证据就永远烧不完。”
警车在村委会门口停下，纪检组的人走下来，为首的正是赵天成的老部下，市纪委的张科长。他亮出证件，面无表情地说：“王磊，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指控你失职导致火灾，还涉嫌销毁证据，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我有不在场证明。” 王磊平静地说，“码头仓库的特警和村民都能作证，我当时在救援林羽。” 张科长冷笑一声：“救援？谁能证明？林警官还在昏迷中，你的话可信度太低。” 他示意警员上前，“带走！”
“等等！” 李明突然大喊，举起手机播放段录音，是刚才火灾现场的通话记录，“这是我和码头特警的通话，能证明王队的位置！” 张科长的脸色微变，却强装镇定：“录音可以伪造，不能作为证据。”
就在王磊被带上警车时，周红突然想起什么，从烧焦的文件堆里翻出个金属盒，里面是老周生前做的防火 u 盘：“这里面有备份！赵大海挪用退耕还林补贴的证据！” 她举着 u 盘冲向警车，却被警员拦住。
张科长夺过 u 盘，假装查看，趁人不备将其扔进水坑：“什么证据？不过是普通 u 盘。” 他拍了拍手，示意开车，“带走吧，别影响我们办案。” 警车缓缓驶离，王磊透过车窗看见村民们举着火把站在路边，李老栓的身影在火光中格外佝偻。
车刚驶出临江村，王磊的手机就收到条匿名短信，只有张照片：赵大海在看守所里对着镜头冷笑，手里举着张纸，上面写着 “火灾隐患，失职之罪”。发件人备注是 “老朋友”，显然是在炫耀这场精心策划的栽赃。
王磊将手机藏进鞋底，心里清楚这是赵大海的挑衅，也是警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林羽受伤的脸庞、李明破窗的身影、周红哭泣的泪水，还有那些被烧毁的证据。愤怒和不甘像火焰在胸腔燃烧，但更多的是冷静 ——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否则临江村的正义将彻底熄灭。
警车驶进乡派出所，王磊被带进审讯室。张科长坐在对面，将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签字吧，承认在林业站检查时失职，导致火灾隐患，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文件上已经打印好 “认罪书” 三个字，下面是空白的签名处。
王磊拿起笔，却没有签字，而是在空白处写下：“赵大海栽赃，张科长同谋。” 他将笔扔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盯着张科长：“你们以为毁掉证据、陷害我，就能掩盖赵天成的罪行？太天真了。”
张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起身关上门，审讯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王磊握紧拳头，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 赵大海的栽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会用更卑劣的手段逼他认罪。
窗外的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磊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晚上九点，距离林羽被送进医院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他不知道林羽是否醒来，不知道周红和李明能否安全送出证据，更不知道临江村的村民们是否安好。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手机里的求救信号不仅是林羽的希望，也是整个临江村的希望。李明破窗而入的勇气，周红守护证据的执着，村民们自发的守护，都在告诉他：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科长带着个戴口罩的医生走进来：“王磊，例行体检。” 医生拿着针管靠近，王磊突然注意到他口罩下露出的纹身 —— 和赵大海的手下一模一样！他猛地踹翻桌子，将医生扑倒在地，针管掉在地上摔碎，透明的液体在地面迅速蔓延。
“想给我注射药物逼供？” 王磊死死按住医生，对着惊慌的张科长冷笑，“这就是你们的手段？真让人不齿。”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告诉赵大海，我王磊就算被关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远处的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不同寻常的急促。张科长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惨白，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王磊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许是林羽醒了，或许是证据送出去了，又或许是……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审讯室的灯光重新亮起，王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清楚这一夜还很长。赵大海的栽赃已经开始，但他埋下的反击种子也在悄然生根。只要坚持到黎明，真相就会像阳光一样穿透黑暗，照亮临江村的每一个角落。而那个关于“失职导致火灾隐患”的罪名，终将成为赵大海自掘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