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红的暗示，藏在发票里的线索（2/2）

王磊翻看票据时，发现每张发票上都有个小小的红印章，和他货单上的印章一模一样。其中一张发票的日期正是三年前，货物名称写着 “机械设备”，金额却高达五十万，收款人签名处是个潦草的 “张” 字。

“张疤脸每次走私都用假发票做账。” 周红的手指点着 “张” 字上，“我丈夫发现他们用这些发票洗钱，才被灭口的。” 她突然抓住王磊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手里的货单，是不是有张疤脸最新的走私清单？”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卷闸门被拉开的声音，有人在喊：“周姐，彪哥让送点绷带和消毒水。” 是张彪的手下，身影就在仓库门口。周红脸色骤变，赶紧把铁皮盒塞进王磊怀里，指着天花板的通风口：“快进去！通往后街的下水道！”

王磊爬上通风口的瞬间，看见周红把他的湿外套扔出窗外，然后打开药箱迎了出去。他在狭窄的管道里匍匐前进，听见楼下传来对话声，张彪的手下在问：“阁楼里藏什么了？刚才好像有声音。”

“旧东西，准备烧了。” 周红的声音很镇定，“你们彪哥的人也真是，放火烧仓库差点把我这儿也连累了。” 金属碰撞声响起，像是在递东西，“这是最新的进货单，你拿给彪哥看看，免得说我藏私货。”

通风管道里布满灰尘，王磊爬得满头大汗。他想起周红刚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恐惧，还有种决绝的坚定。铁皮盒硌在怀里，里面的票据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三年前的秘密。

管道尽头是铁栅栏，外面就是后街的下水道。王磊用消防斧劈开栅栏，跳下去时溅起一片水花。污水没过脚踝，散发着恶臭，他却顾不上这些，借着远处的路灯翻看铁皮盒里的票据。

最底下压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的周红和赵大海站在码头，中间的男人正是照片里的会计。王磊突然明白，赵大海的儿子其实是周红的亲外甥，难怪他宁愿冒险也要救人。

笔记本里夹着张码头档案室的平面图，用红笔圈出了三号柜的位置。旁边写着行小字：“王会计的账本，与发票编号对应。” 王磊想起周红说的 “老地方”，瞬间明白发票背面的数字指的是档案柜编号和钥匙位置。

下水道突然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过来。王磊赶紧把笔记本和铁皮盒藏进污水里的涵管，自己躲到废弃的木箱后。两个穿黑背心的男人举着刀走过，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彪哥说了，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小子，他肯定带着货单。”

脚步声远去后，王磊从涵管里捞出东西，发现铁皮盒的锁扣在污水里泡开了，里面掉出张折叠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是周红清秀的字迹：“张彪在档案室安了炸弹，明晚八点引爆，你只有今晚能取账本。”

远处的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王磊把纸条塞进嘴里咽下去，抱着铁皮盒钻进更深的下水道。污水在他身后流淌，带着那些藏在发票里的秘密，奔向未知的黑暗。

他知道，周红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 账本不仅能指证张疤脸，还藏着张彪更大的阴谋。而他必须在明晚八点前拿到账本，这不仅是为了活命，更是为了那些在黑暗中牺牲的人。

下水道的尽头透出微光，王磊听见上面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他抬头看见码头档案室的灯光，就在三百米外的红砖楼里，三楼的窗户亮着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握紧怀里的铁皮盒，王磊知道第一次真正的交锋即将开始。而那个藏在发票和账本里的秘密，将是他对抗张彪的唯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