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皆以天意高难问,罪在承乾。那好,这天意,儿臣接了!(1/2)

他死死地盯着殿下的李承乾,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魏王李泰,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心中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填满!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作死!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原本只是想借天旱打击太子的声望,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好哥哥”竟然如此“配合”,直接去触怒父皇的逆鳞!这简直是将储君之位亲手奉上!

李承乾仿佛没有看到李世民那快要杀人的目光,也没有理会满殿的哗然与震惊,他继续朗声说道:

“父皇!《左传》有言:‘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古之圣王,遇灾异则反躬自省,修德惠民。故而,儿臣恳请父皇,近日是否朝政有疏?是否用人有失?是否宫闱用度稍显奢靡,乃至有所倦怠?”

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甚至隐隐暗指皇帝是否“骄奢淫逸”、“倦于朝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在李世民的心头!

“逆子!!!”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响!

李世民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浑身气得发抖,指着李承乾,脸色已由铁青转为骇人的酱紫色。

“你给朕住口!!”

整个太极殿,在这一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凝固得如同冰封,所有人都被皇帝这前所未有的震怒吓得噤若寒蝉。

李承乾却在这雷霆之怒下,缓缓躬下身,姿态恭敬,语气却依旧平静:

“儿臣,只是据实而言,引先贤之论,为父皇剖析天象之本源。忠言逆耳,若冲撞了父皇,儿臣…惶恐。”

他嘴上说着惶恐,但那挺直的脊梁和毫无波澜的语气,哪里有半分惶恐的模样?

李泰低着头,用笏板死死挡住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心中狂笑:“完了!李承乾,你彻底完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储位正在向他招手。

李世民那一声“逆子”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在太极殿高大的梁柱间回荡,震得所有臣子心头一颤,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天颜。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此刻汹涌的怒火。

李世民死死盯着下方那个依旧挺直脊梁的儿子,胸中翻涌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被当众挑战权威、被言语刺伤的痛楚与难堪。

“好一个据实而言!好一个引先贤之论!朕看你是愈发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那些御史说得对!逆子!朕看这天不下雨,非是因朕,就是因你!正是你这等狂妄悖逆、不忠不孝之行,触怒了上天,才致使我长安百姓受此干旱之苦!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一顶“引动天罚”的大帽子,带着帝王的滔天怒火,重重地压了下来。

然而,李承乾闻言,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惧色,反而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龙椅上那震怒的父皇,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清晰可见的、充满嘲讽的冷笑。

“哦?依父皇此言,竟是儿臣这东宫储君,比父皇这真龙天子,更能引动天象了?”

他语速不快,每个字却都像裹着冰碴,砸在金砖地上,“这倒真是旷古奇闻!若儿臣真有这般能耐,一念可使天旱,一念可使地涝,那父皇这皇位,坐得可还安稳?魏王这般处心积虑想要的位置,争来又有何用?不如直接来求儿臣,岂不更便当?”

这赤裸裸的反讽,如同最锋利的匕首,不仅狠狠回击了李世民的指责,更将一旁暗自得意的李泰也拖下水,暗示其觊觎皇位之心。

殿内群臣听得头皮发麻,连吸气都不敢了,只觉得太子今日简直是疯了,竟敢如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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