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初疑身世(1/2)
长松和长桉不敢耽搁,马上套车就往城里赶。
为掩人耳目,他们还特意在牛车上装了些清凉消炎膏,顺带送去回春堂。
两人走后,徐贞月又拿起了绣绷,准备给两个小的各做一顶虎头帽,再给两个闺女做两件衣裳,如今正在绣花样。
沈培风端了碗安神茶进来,见她蹙眉思索,温声道:“娘子,可还是在为老屋的那几人烦心?”
徐贞月接过茶,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他们这般折腾,就算孙翠花被休,但他们没拿到咱们的配方,还会整些幺蛾子出来,迟早要惹出大祸。那玉佩......相公你可见过?”
她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听听看,看看沈培风对玉佩是否有印象,顺便试探他对自己的身世是否有所怀疑。
沈培风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微呷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从小就没听说过家里还有什么玉佩,自然是没见过的。”
方才长桉与徐贞月汇报时,他就在门外,所以长桉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母亲手里还有一块上好的玉佩时,沈培风也是一惊,转而又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谁家还没有点秘密呢?
徐贞月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相公,你......你从小在婆母身边长大,可曾觉得......婆母待你,与待二叔、三叔,有何不同?或者,按理来说,你和二叔是双胞胎,可你和他一点也不像,你,可曾察觉到?”
沈培风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有些事情,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娘性子急,脾气躁,对谁都差不多。”
这话说得平淡,却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回避。
徐贞月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比之前更柔:“我不是要挑拨,只是......相公,你有没有觉得,婆母他对待二叔,哪怕他再不成器,也是掏心掏肺的好,连最后的一百两棺材本和压箱底,连你都没看见过的玉佩都舍得拿出来。”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婆母对待三叔,虽说不上和对二叔一般宠溺疼爱,但这么多年,吃穿用度也都没有亏着他。倒是对你......当初她差点要卖了咱们闺女,分家时还差点净身出户,若不是我们态度强硬,只怕渣儿都不剩了。如今我们日子过好了,她也从未有过半分关切,反而处处为难,只为她自己谋求更多利益,这......真的只是性子问题吗?”
徐贞月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看似没多大声音,但就是这股声音,已经拨起了沈培风心头的千层浪。
沈培风猛地抬眼看向妻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得出他十分紧张。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深埋心底的细节,此刻被他的月儿温柔却犀利地一一剥丝抽茧——幼时生病母亲漠不关心,若不是父亲背着他连夜走到县城去看病,估计他人都没了;读书时他总是挑灯夜读,费了家里不少油灯、蜡烛,母亲每次看到,总是对他冷嘲热讽,嘲笑他考不上童生,考不上秀才;后来分家,母亲刻薄寡恩,差点不给他们一家留活路......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握着杯子的指节有些泛青。
一直以来,他总是用“母亲只是脾气不好”、“我是哥哥,得照顾弟弟们”来安慰和麻痹自己,可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她亲生的呢?
但......但父亲是爱他的呀,父亲会上山砍柴挣银子供他读书,父亲会背着他走几十里路去县里看病,父亲会为他准备过年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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