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繁华背后藏新忧(2/2)

商贸问题,西域商队的管事也主动提了建议:“我们西域有‘评货司’,专管交易纠纷,用铜秤定重量,用银印验成色。要是萧大人信得过,我可以把评货的法子教给你们,再请京城的银匠来铸‘北疆通行砝码’,刻上三族图腾,大家都认。”娜仁眼睛一亮:“那我们工坊可以绣‘交易凭证帕’,上面绣着交易双方的图腾、数量,签字画押后当凭据,比口头约定管用!”

林砚让陈时把大家的建议记在账本背面,炭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新的问题渐渐有了破局的方向。他举起粗陶碗:“北疆的发展就像种沙棘,去年解决了根须的虫害,今年就要理清楚枝叶的缠绕——商贸要立规矩,教育要贴水土,草场要守节律。这些问题不是某一族的事,是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的必经之路。”篝火“噼啪”一声,溅起的火星映在众人脸上,达楞摸着腰间的银哨,巴依攥着刚画的轮牧表,玛依拉开始构思新教材的开篇——她要先画一幅沙棘花开满草原的图,旁边写“北疆,我们的家”。

夜深时,议事房的篝火已燃成暗红余烬,木柴偶尔“噼啪”一声,溅起的火星映亮案上摊开的信纸。林砚提笔时,指尖还沾着炭笔的灰痕——那是陈默记录建议时蹭上的,账本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今夜最珍贵的收获。他从怀中摸出两样东西:一片压平的沙棘花瓣(是娜仁傍晚送来的,绣帕上拆下来的残瓣),还有一张玛依拉刚画的教材草图,小心翼翼夹进信纸里,笔尖落纸时带着暖意:“青鸢,北疆的春夜藏着烟火气,也裹着细碎的愁绪。今日互市上,娜仁捧着被压价的绣帕红了眼,说西域商人的银币划开全是铅灰;学堂里,孩子攥着《千字文》问我‘琼楼玉宇’是什么模样,手里还捏着画满草原狼的草纸;达楞和巴依为转场草场争得面红耳赤,拍着桌子说要守老规矩,可转头又一起凑在地图前划轮牧线。”

“可你别担心,这愁绪里全是活气。西域商队的管事主动拿出评货的铜秤,说要教我们验银币成色;玛依拉趴在案上画教材草图,第一页就是沙棘花图腾,旁边要写‘沙棘花开,是部落的根’;巴图鲁长老用炭条在麻布上画轮牧表,达楞和巴依凑着看,连‘罚修学堂’的规矩都笑着应了。方才我起身时,看见娜仁在工坊窗下缝‘交易凭证帕’,针脚里绣着小小的银秤纹样;玛依拉借着余火改教材,老秀才凑在旁学写‘沙棘’的部落方言;达楞和巴依正蹲在门外,用石子比划着给羊群分草场。”

“我给你夹了片娜仁绣帕上的沙棘瓣,还有玛依拉画的教材草图,花瓣上带着绣线的暖意,草图里藏着孩子的笑眼。下月‘北疆通行砝码’铸好,我让驿卒一并捎去,砝码侧面刻着三族图腾,正面是‘同心’二字——这砝码称的是货物轻重,更称着各族人的心。青鸢,北疆的日子从不是一路平顺,可只要大家肯围着篝火坐下来,把愁绪摊开说,把办法凑着想,再尖的矛盾也能磨成圆融的模样,就像这案上的炭火,虽只剩余烬,却能暖透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