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明察暗探收柳家（1/2）

次日清晨，柳三便带着两名随从，准时出现在驿站门口。他脸上堆着殷勤的笑，眼神却不时扫过林砚的行囊，显然还在试探这位 “北方布商” 的虚实。林砚早已换好昨日的布商行头，腰间钱袋鼓鼓囊囊，手中还提着一个装着 “样品布料” 的包袱，一副准备认真考察的模样。

“柳管事今日来得真早，劳烦你亲自带路了。” 林砚笑着迎上前，语气热络，却在转身时悄悄给了萧烈一个眼神 —— 按计划，萧烈已安排三名家将，乔装成搬运工、小贩，暗中跟随，记录粮库与布庄的异常。

一行人先前往柳家位于城东的粮库。粮库建在一处高地上，四周砌着丈高的青砖围墙，门口站着四名手持长刀的武夫，腰间都别着柳家的腰牌，神情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行人。“这是我们柳家最大的粮库，里面储存的粮食，足够供应苏州府半年需求。” 柳三推开厚重的木门，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

林砚跟着走进粮库，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中生疑 —— 粮库内虽堆放着一排排粮囤，却大多用帆布严密遮盖，只能看到边缘露出的少量稻谷，且空气中没有新粮应有的清香，反而夹杂着一丝陈粮的霉味。“柳管事，这粮囤看着倒是整齐，不知可否打开几袋，让在下看看粮食的成色？” 林砚伸手想去掀开帆布，却被柳三快步拦住。

“先生有所不知，这粮囤刚码好，若是随意翻动，容易受潮发霉。” 柳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连忙转移话题，“我们江南的粮食品质您放心，都是今年的新粮，您要是确定采购，我们直接按最好的成色给您装车。”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林砚往粮库深处走，刻意避开那些遮盖严实的粮囤。

林砚假意应和，目光却暗中观察 —— 粮库角落的地面上，有明显的车轮碾压痕迹，却没有新粮散落的谷粒；墙壁上有几处不起眼的暗门，门缝处沾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被打开过；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粮库外的河道上，停着三艘空载的粮船，船身却吃水很深，显然是刚卸下重物，却故意伪装成空载的模样。

“柳管事，这粮库外的船是准备运粮去别处吗？” 林砚指着河道上的粮船，故作好奇地问道。柳三眼神闪烁，含糊道：“是…… 是准备运些陈粮去城外的仓库，腾地方装新粮。先生还是先看粮食吧，这些琐事不用在意。” 他说着，便强行拉着林砚往回走，显然不想让他过多关注粮船。

离开城东粮库，一行人又前往柳家的布庄。布庄位于苏州府最繁华的商业街，店面宽敞，货架上摆满了各色丝绸、棉布，伙计们忙着招待客人，看似生意兴隆。“我们柳家的布庄，在江南有二十多家分店，各地的布料都会先运到这里，再分发下去。” 柳三指着货架上的丝绸，语气得意，“您看这蜀锦，还有这苏绣，都是江南最好的货，在北方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砚拿起一匹苏绣布料，指尖抚过上面的花纹，心中却在盘算 —— 布庄柜台后的账房先生，在看到柳三时，眼神明显有些慌乱，手中的算盘顿了半拍；货架最上层的布料，灰尘堆积较厚，显然许久没有售卖，却仍摆在显眼位置，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更可疑的是，布庄后院的门始终紧闭，偶尔有伙计进出，都神色匆匆，且后院的墙壁上，有一个隐蔽的窗口，正对着旁边的河道，窗口处还残留着油布的纤维。

“柳管事，这布庄的生意看着不错，不知每月能卖出多少布料？” 林砚放下布料，状似随意地问道。柳三刚想回答，账房先生却抢先开口：“回先生，每月能卖出上千匹呢，都是老主顾照顾生意。”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神不敢与林砚对视。林砚心中冷笑 —— 昨日沈文渊提供的商户名录中，明确标注柳家布庄每月实际销量不足五百匹，这账房先生显然是在说谎。

考察完布庄，已近午时。柳三热情地邀请林砚去附近的酒楼用餐，林砚借口 “需回驿站整理考察笔记”，婉言拒绝。回到驿站时，萧烈已带着暗探的消息等候在屋内，脸上难掩兴奋：“大人，您猜得没错！城东粮库的粮囤大多是空的，帆布下只垫了少量稻谷，真正的粮食都藏在粮库地下的暗室里，我们的人趁柳三带您离开时，悄悄打开暗门，看到里面堆满了新粮，至少有十万石！另外，布庄后院的窗口连接着一条秘密水道，昨晚有小船从水道运出了几箱东西，我们的人跟踪发现，那些箱子都被送到了苏州府通判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