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御书房论政（1/2）

乡约堂的成效传遍朝野，林砚晋升翰林院修撰后，愈发受到皇帝的关注与信任。以往只有重臣才能参与的御前议事，如今皇帝也时常传召林砚入宫，让他在政务决策中贡献智慧。紫禁城的御书房内，君臣二人探讨政务的身影，渐渐成了常态。这日清晨，林砚刚到翰林院整理好盐铁改革的月报，就接到了皇帝的传召。

晨光透过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御书房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刚踏入殿门，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混合着纸张的墨味 —— 皇帝正俯身站在巨大的江南水利图前，手指在标注 “溃堤段” 的红色标记上反复摩挲，案上堆着的灾情奏报，边角已被翻得卷起。

“林修撰来了？快过来看看。” 皇帝头也未抬，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对灾情的关切。林砚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水利图：江南的河流如蛛网般密布，标注 “淤塞” 的河段用黑色线条加粗，几处堤坝的溃决点旁，还贴着小纸条，写着 “淹没良田两千亩”“灾民三千余人”。

他拿起案上的奏报，逐份翻阅：苏州府奏报 “暴雨连降十日，河堤多处漫溢”；扬州府称 “城中积水深三尺，百姓被迫登房避难”；最严重的是湖州，奏报中写着 “堤坝溃决，粮库被淹，灾民急需赈粮”。林砚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江南水患的根源，在于河道年久失修、泥沙淤积，加上堤坝多为夯土所建，遇暴雨易溃。臣以为，当分两步解决：第一步，紧急调拨粮草赈灾，安抚灾民；第二步，组织人力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从根本上除患。”

皇帝直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赈灾和修水利都需大量人力物力，国库去年虽因盐铁改革增收，但支撑两场战事已耗去不少，恐怕难以承担。”

“臣有一策，可解国库之忧。” 林砚躬身答道，目光落在水利图上的 “灾民安置点” 标记，“可效仿边关屯田之法，让受灾百姓参与水利工程 —— 朝廷每日提供两餐粗粮、二十文工钱，既解决了劳动力问题，又能让灾民有收入糊口，无需额外发放赈银；同时，可号召江南乡绅与商号捐资助修，凡捐款千两以上者，由朝廷赐予‘义民’匾额，捐粮百石者，可免一年赋税。乡绅们重名声，商号需依托江南水运，定会积极响应。”

皇帝眼中一亮，当即让内侍取来纸笔：“你且详细说说，疏浚河道需多少人手？堤坝加固用何种材料？赈灾粮草从何处调拨？” 林砚接过纸笔，一边画图标注，一边细细说明：“疏浚河道需征调灾民五万，分十段施工，每段由一名工部官员督管；堤坝改用‘石夯混合’之法，外层砌石，内层填夯土，可抵御百年一遇的洪水；赈灾粮草可从江北粮仓调拨，走商号的漕运路线，十日便可抵达江南。”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商议至正午，连早膳都忘了用。待林砚拟定好《江南水利赈灾方案》，皇帝拿起朱笔，在方案上重重写下 “准奏” 二字，语气中满是欣慰：“有你在，朕便安心不少。这方案既解燃眉之急，又能根治水患，还不耗国库太多，实在是良策！”

这样的议事场景，在御书房已成常态。次月，皇帝召林砚商议赋税改革，案上堆着各地上报的 “赋税不均” 奏报 —— 有的地方官吏以 “损耗” 为名，额外征收 “火耗银”，是正税的两倍；有的豪强地主勾结官员，将赋税转嫁给贫苦农户。林砚看着奏报，想起在明远书院听学子们说过，老家的农户因不堪重负，被迫卖地逃亡。

“陛下，赋税不均的根源，在于征管混乱、官吏贪腐。” 林砚直言道，“臣建议改革征税方式：其一，按实际收成定税，由乡约堂协助官府核查农田产量，避免官吏虚报；其二，取消‘火耗银’，改由国库统一补贴官吏俸禄；其三，对受灾地区和贫困农户，减免三年赋税，待其恢复生产后再按正常标准征收。”

皇帝沉吟道：“取消‘火耗银’，官吏恐有不满，如何安抚？”

林砚抬手轻叩案几，青玉扳指撞出清响，眸光扫过殿内鎏金蟠龙柱：可提高官吏俸禄一成，推行

养廉银

之制。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