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铁公鸡一毛不拔(1/2)
闻轩如蒙大赦,赶紧把符纸递过去,巴不得立刻把这“封建迷信残留”处理掉。
他甚至已经瞄好了旁边几步开外的垃圾桶。
闻晚接过来,低头看着这张简陋得近乎敷衍的符纸。
粗糙得能刮手的质感,潦草随意的号码,朱砂绘制的复杂符文透着一种说不出的
诡异感。
她抬起手,走向垃圾桶。
然而,就在手指即将松开符纸的刹那
指尖那缕微弱的暖意,在即将接触到垃圾桶那毫无生气的冰冷质感前,仿佛……变得清晰了一点?
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收紧了指关节。那感觉非常奇怪,像是身体在抗拒丢弃这微不足道的东西。
“……算了,”
闻晚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最终还是默默地将符纸仔细折好,放进了自己风衣内侧最贴身、靠近心口的口袋里,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按了一下,像是在确认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先放着吧!毕竟…人家刚救了我一命。”
闻轩看着姐姐的动作,张了张嘴,那句“留着这玩意儿干嘛”到了嘴边,但看到闻晚依旧苍白的脸色、眼底未散尽的惊惧,还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终究把话咽了回去,只剩下无奈又担忧的叹息
“行吧行吧,姐,咱赶紧回家,你今天必须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
他心里只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和压力,希望那张破纸永远用不上。
……
拐进一条相对僻静、树影婆娑的小巷。
阿玄在晨芜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碧绿的猫眼斜睨着她,慢悠悠地开口,带着猫主子特有的慵懒嘲讽
“喵…小芜芜,今天太阳打西边晒屁股了?你那符就这么白送?连个馒头钱都没捞着响的?这可跟你平日里‘蚊子腿上刮肉,苍蝇肚里榨油’的铁公鸡作风不太搭。”
晨芜打了个哈欠,把下巴搁在阿玄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没骨头的软泥状态
“阿玄啊,都说猫有九条命,你这眼界怎么也跟只剩一条似的?短视!”
她声音含混慵懒,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意味
“那姐姐身上缠的玩意儿,怨气浓得跟腌了百八十年的老咸菜缸似的,底下还垫着一股子阴损味儿,我那符,顶多算个‘临时创可贴’,给她脑子降降温,压压那东西的躁动,让它暂时别闹腾得那么凶,治不了根子。”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蔫坏蔫坏、像偷吃了蜜的小狐狸般的弧度,眼睛也眯了起来:
“人啊,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心疼钱包的主儿。
说了又不信,等她多实地经历几次,嘿嘿,你猜怎么着?”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恶趣味的期待
“她自然会想起我这根金灿灿、硬邦邦的‘救命稻草’,哭着喊着、心急火燎地爬来找我救命!”
晨芜的语调轻快起来,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生的精明盘算
“到时候嘛…符纸的成本费、精神安抚费、惊吓补偿费、vip上门服务费…一样都不能少!得好好清算。”
“高啊!实在是高啊!!”
阿玄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
姜还得是老的辣!
更何况还是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姜。
“走走走!回去补瞌睡,忙活了这么久我是真的要困死了!”
晨芜哈欠打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抱着阿玄快步往铺子里走去,深怕晚一秒,又被什么事儿给缠上了
……
省城西郊,清代旧宅。
古朴的院里头依旧阴冷潮湿,一股子陈年老木和泥土的霉味儿挥之不去,吸进肺里都带着寒意。
工头老张蹲在磨盘上,烟屁股早熄了,还叼在嘴里咂摸,眉头锁得死紧。
这宅子,感觉不太对头!
太静了,静得连鸟都不往这儿落。
“妈的,修个老房子比挖矿还瘆得慌。”
他低声骂了句。
“嘿!老赵,瞅瞅这房梁,硬得跟铁似的!就是潮得长毛了!”
瓦匠赵大锤的大嗓门在前院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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