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有寡妇想霸占我(2/2)
他看向旁边早已不炸毛、正烦躁地用尾巴尖扫地的阿玄,无奈又心疼
“阿玄倒是懂!它急啊!它想上去扒拉两下示范示范!可……可它一只猫,能开口说话吗?能跳上去给他们上课吗?它刚靠近想扒拉个元宝模型,那几个小伙子还以为它要捣乱,差点把它抱出去:‘乖猫猫别闹,别影响黄大爷干活!’吓得阿玄只能缩在角落装傻,喵喵两声都不敢大声!”
老黄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盛情难却”的疲惫
“他们一片好心,天天来‘帮忙’,我这铺子……就天天像遭了泥石流!
白天被他们‘帮忙’得一片狼藉,晚上我只能等他们走了,点着油灯,偷偷摸摸、腰酸背痛地收拾烂摊子,重新折、重新糊……慢啊!根本供不上卖!
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买被他们祸祸掉的纸钱金箔!水电费都拖了仨月了!
催费单都贴门上了!阿玄它……”
老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愧疚,
“阿玄它饿得实在不行了,才……才自己溜出去找点小鱼干垫肚子……真不是它吃垮的啊小姐!是老黄我……我拦不住这汹涌澎湃的‘关爱’啊!”
老黄说到最后,委屈巴巴地蹲到了地上,双手抱头,像个被太多“爱”压垮的老小孩。
阿玄踱步过来,烦躁地甩着尾巴,琥珀色的猫眼看向晨芜
“看吧!不是我不干人事,是这好人卡太重,猫扛不住!”
冷风吹过小院,卷起地上一个被捏得四不像的金箔“饺子”,滴溜溜滚到晨芜脚边。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苇杆腐烂的酸、劣质浆糊的刺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老黄眼泪的咸涩。
晨芜站在原地。
目光扫过蹲在地上愁云惨淡的老黄,扫过憋屈甩尾的阿玄,扫过地上那个抽象派金箔饺子,最后定格在铺子里那几个歪瓜裂枣、糊反了胳膊腿儿、脸上沾着浆糊像媒婆痣的童男童女纸人身上。
热情似火想“霸占”老黄的张寡妇?
力能掰马腿、糊墙如刷漆的“热心”混混?
一身本事只能装傻卖萌的阿玄?
白天被“关爱”成垃圾场、晚上偷偷做贼的老黄?
……
一股巨大的、名为“荒谬”的浪潮,兜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晨芜沉默了几秒钟。
她看看地上瘫着的老黄,看看憋成气球的阿玄,看看脚边的抽象艺术元宝,再看看铺子里那几个赛过搞笑艺人的残疾纸人媒婆。
贞操危机的老头,拆家系的活菩萨,被逼装傻的通灵猫,外加一个躺了五十年的铺主……
得,地狱开局。
三秒钟后。
没废话。
转身。
拖着快散架的身子,一瘸一拐,目标明确:铺子深处那张骨架嘎吱作响的破摇椅。
走到跟前,身子一松。
“咚!”
砸进椅子,嘎吱声抗议。
摇椅晃悠两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晨芜闭上眼,让所有的烦恼从脑袋里滚出去世界……暂时消音。
烦
太他妈的烦了,天崩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