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流涌动(1/2)
福伯垂手而立,候在灯影里,像一柄收进鞘中的旧剑,锋芒暗敛,只等少年一声令下。
云宸屈指轻叩井台,石屑微溅,声音清脆,似在计算更漏,又似给某些看不见的对手敲丧钟。良久,他抬头望天,月魄被薄云揉得模糊,像一块未磨亮的铜镜,照不清前路,却照得见杀机。
“福伯,”他低声开口,嗓音被夜露浸得冰凉,“三日后,替我送三封信。”
“第一封,八百里加急,亲手交予家主——只写四字:‘宸归,勿动’。”
“第二封,托漕运司暗线,递到三长老云逸风案头——告诉他,‘中立’二字,从今起,作废。”
“第三封,”云宸顿了顿,指间弹出一粒碎石,击碎檐角蛛网,“送入大长老云崇山闭关的静室——就写:‘山雨欲来,愿君多备伞。’”
福伯眸光一亮,随即暗笑自己老了,竟被少年寥寥数语激起热血。他躬身应诺,却听云宸又道:“另备两份厚礼,明日黄昏前送到。”
“一份,铁箱封银,足纹三千两,赐小南村村长,嘱他修桥、铺路、建学堂,碑上刻‘王氏平安’四字,字要鎏金,一尺见方。”
“另一份,”云宸回身,目光穿过窗棂,落在炕上熟睡的老两口,“以云家名义,在南岭郡最热闹的街口,置一座‘养恩堂’,专收孤寡、伤病、弃儿,雇最好的大夫、最耐心的嬷嬷,终身供养。堂口悬匾,匾上只书二字——‘爹娘’。”
福伯心头一震,老眼微热。他明白,少主这是以山岳般的金银,替自己酬答十五年养育恩,也是把软肋堂堂正正摆到阳光下——往后谁再敢动王老五与秀娘,便是与云家整个南境产业为敌。
“老奴,天亮就办。”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少主,您方才说‘了结’,可要见血?”
云宸摇头,眸色却比见血更冷:“见血的刀,太低级。我要他们,往后听见‘小南村’三字,便脊背发凉;看见‘平安’二字,就夜不能寐。”
他抬手,指尖在虚空轻轻一划,像裁纸,又像割席:“把面子、里子、银子、路子,一次给够。他们若聪明,就该知道——欠我的,连本带息,已还清了;若再敢伸手,那便连根拔起。”
夜更深,露水爬上他的眉睫,却压不住眸中暗火。福伯悄然退下,去安排信件与礼物。云宸独立院中,忽地拔刀——柴刀,柄上尚带着小南村的泥。
刀光一闪,劈向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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