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龙榻之上,海棠泣露(1/2)

青州城的夜,深沉得像是一潭化不开的死水。

徐凤年和李淳罡走出靖安王府那朱红大门时,外面的更夫正好敲响了三更的梆子。

清脆的声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却怎么也压不住两人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回客栈,徐凤年才像是活过来一般,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靴子上不小心沾染的一滴暗红血渍,苦笑了一声。

“前辈,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徐凤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喃喃自语,“杀人如剪草,夺妻如饮水。关键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

李淳罡抠了抠鼻孔,一脸的不以为意:“这就叫境界。当你的力量大到可以无视世间一切规则的时候,你就是规则。那小子现在就是这世间行走的真龙,你会因为踩死几只蚂蚁,或者睡了蚂蚁窝里最好看的那只母蚂蚁而感到愧疚吗?”

徐凤年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这话糙理不糙,但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二人刚推开二楼包厢的门,几道目光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姜泥、鱼幼薇、青鸟,甚至连那个刚收的剑侍翠花,都还没睡,围坐在桌边,显然是在等他们回来。

看到只有徐凤年和李淳罡两人,姜泥的小脸瞬间紧绷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在两人身后逡巡了一圈,确定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声音有些发紧地问道:“寒舟哥哥呢?”

鱼幼薇虽然没说话,但那一双美眸中也写满了同样的疑问和那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徐凤年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

这让他怎么说?

说你寒舟哥哥把靖安王府杀成了修罗场,然后把人家王爷和世子赶到门外跪着看门,自己搂着人家的绝色王妃在里面快活?

这话要是说出来,怕是这客栈的屋顶都要被这小泥人给掀了。

“咳咳……”徐凤年干咳两声,含糊其辞道,“那个……姐夫他……遇上了点事,靖安王盛情难却,一定要留他在王府过夜,说是……说是要彻夜长谈,共商大事。”

“共商大事?”姜泥狐疑地盯着徐凤年,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徐凤年,你撒谎的时候,眉毛会抖。”

徐凤年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再编个理由圆过去。

一旁的李淳罡却是不耐烦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口,嘿嘿冷笑道:“什么共商大事,那是共度春宵!那小子把靖安王妃给抢了,这会儿估计正搂着那娘们在王府寝殿里翻云覆雨呢,哪有空回来?”

“噗——!”

徐凤年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绝望地看着李淳罡,心想这老头是不是诚心想看修罗场?

房间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抢了……王妃?

鱼幼薇也是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早已料到的无奈。

那个男人,又岂是她们所能独占的?

“哦。”

过了许久,姜泥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低着头,看似在看书,可那书页,却半天都没有翻动一下。

“睡觉!”

片刻后,她猛地合上书,气呼呼地站起身,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那脚步声,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要把地板跺穿的怨气。

徐凤年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窗外靖安王府的方向。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有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有人在寒风中跪断双膝,也有人在客栈里,打翻了醋坛子,酸气冲天。

……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穿透靖安王府寝殿那昂贵的鲛纱窗纸,洒在凌乱不堪的床榻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浓郁的、暧昧到了极点的气息。

那是龙涎香、女子的体香,以及某种更为原始、更为狂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产物。

陈寒舟缓缓睁开双眼。

经过一夜的“修炼”,他体内的龙神功内劲不仅没有丝毫损耗,反而因为阴阳调和,变得愈发圆融顺畅。

那股源自真龙血脉的霸道与燥热,也得到了一次完美的宣泄。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

裴南苇正蜷缩在被角里,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小猫。

她那头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此刻早已散乱如麻,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那张号称离阳前三的绝色容颜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眼角眉梢间,既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又透着一股像是被雨水浇灌过后的海棠花般的娇艳。

那件黑色的瑜伽服,此刻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寒舟的目光,裴南苇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时,昨夜那狂风暴雨般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醒了?”

陈寒舟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听在裴南苇耳中,却如同惊雷。

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牵动了酸痛至极的身体,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轻呼。

“怎么?还要躲?”

陈寒舟伸手,一把揽过她那光洁如玉的肩头,将她重新带入怀中。他的手掌在她滑腻的背脊上游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王妃昨夜的表现,可是让本座很是满意。”

他在她耳边轻笑,“特别是那几个动作,看来王妃平日里虽不习武,这身子的柔韧性,却是极好的。”

裴南苇的脸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别说了……”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可令她感到绝望和恐惧的是,在内心深处,除了屈辱,竟然还有一丝……诡异的依赖?

那是被绝对强者征服后,生物本能产生的臣服感。

“饿了。”

陈寒舟没有继续逗弄她,松开了手,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去,弄点吃的来。”

裴南苇如蒙大赦。

她慌乱地抓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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