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端水艺术家的诞生（2/2）
“顾、顾总……秦、秦瑶姐……小小……唐糖……萧飒……江、江法医……还有沈知意……”
她每念一个名字，都像是在给自己上刑，脸色就更白一分。说到最后，她几乎不敢看镜头，眼神飘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然后，她闭上眼，用一种豁出去的、带着点悲壮的语气，结结巴巴地完成了最后的绝杀：
“你、你们……都是我生命中……不、不可或缺的人。”
说完，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僵坐在那里，等待着网络和现实的双重审判。
演播厅里一片寂静。
直播间也出现了长达三秒钟的空白。
紧接着，弹幕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疯了。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世纪告白现场？！】
【这是什么人间清醒发言！她居然一个都没漏！我哭死，这是什么端水艺术家！】
【她说完那句话的表情，好像快碎了……那么脆弱又那么真诚，谁能顶得住啊！】
【之前我还觉得晚晚是海王，现在我懂了，她不是海，她是珍惜每一滴水的沙漠旅人啊！】
【awsl宣布：今天，我们都是晚晚不可或缺的人！全体起立！】
【‘晚来风急’、‘清风晚吟’、‘瑶林琼树’、‘晚有甜糖’……所有cp粉在这一刻达成了空前的大和谐！她心里有我们所有人！】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清寒看着屏幕里那个说完话就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的女孩，一向冰封的嘴角，那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又一次出现了。她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仿佛都因此柔和了几分。她想，这种看似笨拙的真诚，如果运用到商业合作上，或许能攻破许多意想不到的壁垒。
“总裁，”旁边的陈曦努力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公关部问，是否需要引导一下舆论。”
“不必，”顾清寒淡淡道，“让她野蛮生长。”
剧组片场。
秦瑶正靠在躺椅上，让助理给她扇风。她不耐烦地点开经纪人李姐递过来的手机，当看到林晚那副快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时，她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先是眯起，随即毫不掩饰地“哈”地一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她迅速登上自己的社交账号，转发了这段视频，配文言简意赅，却充满了她独有的傲娇风格：“笨蛋，你可真会说。”
发完，她晃了晃手腕，那串红绳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心情好得不像话。
而在大学自习室里，苏小小戴着耳机，看着直播。她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圆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梨涡。她关掉直播，点开微信，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嘴里还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晚晚姐，我也是你不可或缺的人吗？（可爱）（抱抱）】
甜品店内，唐糖看着直播，眼睛闪闪发光。她拿起笔，在自己的创意本上迅速画下一个草图，旁边写道：新品——“彩虹千层”，每一层代表一个不可或缺的朋友，奶油要用七种水果味调配。名字就叫，“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设计师工作室内，萧飒瞥了一眼助理手机上播放的视频，看到了林晚那张傻兮兮的脸。她不屑地“切”了一声，但声音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刻薄。她低下头，继续用剪刀裁着布料，修长脖颈上那只代表自由的燕子纹身，在灯光下仿佛振翅欲飞。
蠢货，又在说些不过脑子的话。她心想，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同一时间，市局法医中心的休息室内，江映月刚刚脱下白大褂。手机屏幕亮起，推送的正是林晚那段访谈的切片。她点开，看着那个在镜头前紧张到快要昏过去的女孩，听着她念出自己的名字。
江映月那双握过无数次解剖刀、从未有过一丝颤抖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她那宛如寒潭的眸子里，映着屏幕的光，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许久没有移开视线。
虎鲨直播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与外界的狂欢截然相反。
韩菲和陈岳目瞪口呆地看着后台飞涨的数据，看着林晚的cp粉们非但没有内讧，反而团结一致对外狂欢，他们彻底懵了。
“这……这怎么可能？”韩菲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明明是在挑起战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岳手里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他看着屏幕上林晚那张“真诚”到极致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这个林晚，她的行为模式完全超出了逻辑和商业规则的范畴。
她不是一个可以被数据分析的商品，她是一个……异常点。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游戏规则的，无法掌控的异常点。
林晚的手机里，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叮！任务完成！】
【羞耻能量值+3000】
【恭喜宿主获得社会声望+100，所有已解锁关系人物好感度微量提升。】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看着网络上那些“端水大师”、“人间清醒”的赞誉，再看看自己因为这次任务而一夜之间暴增的cp粉，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好像……又一次把社死现场，变成了封神现场。
她开始明白，这个系统所谓的“社交法则掌控”，或许并不是让她去学习什么话术和技巧，而是逼着她用最原始、最笨拙的“真心”，去碰撞这个复杂的世界。
这些因为社死而建立起来的联系，正在变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和那些闪闪发光的人紧紧联系在一起。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同时，她也第一次感觉到，这些情感，这些联系，正变成一种甜蜜又沉重的羁绊，让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随时随地喊出“我选择死亡”，然后潇洒地当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