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志（1/2）

自那枚小火星入驻“灵台”，庄戟天便时常处于一种神气清明的状态，他依旧遵循着固有的节奏：晨起采药，辨识药性；午后练技，锤炼筋骨；黄昏行医，积德行善；夜深吐纳，涵养元神。

一切似乎与往常无异，然而，在他未曾察觉的地方，一丝因其“灵台归真、神气合一”而引动的、冥冥中源自天地本源的清宁意志，已如无声的春雨般，悄然浸润了这片他常年生活的山野。

这变化并非雷霆霹雳，也非地动山摇，而是始于最精微之处，如同水墨在宣纸上缓缓晕开。

戟天常去采药的那片山谷，草木似乎愈发欣欣向荣，并非疯狂生长，而是叶脉更加晶莹舒展，花瓣色泽愈发纯净饱满，连散发出的草木清气也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灵韵。一株他半月前才采摘过的普通黄精，其断根处竟已萌发出如玉的嫩芽，生机之旺，远超寻常。

林间的鸟雀鸣叫，少了几分急躁，多了几分婉转，就连那些凶猛的野兽，其眸中的野性似乎也沉淀下一丝安宁。曾有一头黑熊与戟天在山涧偶遇，它并未如往常般咆哮示威，只是驻足凝视他片刻，低吼一声，便转身隐入林中，那眼神中竟似少了几分暴戾，多了些许平和。

山涧的流水声似乎更加清脆悦耳，仿佛能洗涤俗念，清晨的雾气不再是单纯的湿寒，而是混合了一种清冽甘甜的气息，吸入肺腑，令人精神一振，就连他小院中的那口老井，井水也似乎比以往更加清冽甘甜。

夜间的星辰，似乎格外垂青这片天空，星辉明亮，洒落在山野间，如同为其披上了一层灵性的薄纱。月华如水，似乎能更直接渗入土壤，滋养万物，偶尔有祥云缭绕于山峰之间，形态祥和，久聚不散。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得极其自然、缓慢，如同四季轮转，不着痕迹。

而身处这变化中心的庄戟天，并非毫无所感，只是他的“感知”并非源于对外界的刻意观察。

他采药时，会觉得今日的药材似乎格外“听话”，更容易寻觅其踪迹，药气入鼻，与自身内气的交融也更为顺畅。